齐简斜看他，眉梢挑起来。

说完白玉盘，柳忆侧过，笑着展开手：“来瓜？”

晓斯悄悄打量他神，总觉得哪里不对。

柳忆全都看在里。

能不能呢？柳忆自嘲地笑了。

“也别盖弥彰叫什么世妃，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求。下去吧。”

“世妃说他不要这东西，世您看？”

“先拿去书房。”齐简从和离书上收回目光，神里无悲无喜。

听晓斯说完，齐肩只是垂下眸，看了看那封皱得不成样的和离书。

否认完，他气，为了平稳的生活再次鼓足勇气：“是世妃，世妃慕您，所以，还是别赶他走吧？”

白玉盘，那么的意境，全被柳忆嘴角的瓜破坏了，齐简摇摇，试图忘掉这记忆，随后他又默默看了好一会儿月亮，还是半儿睡意也没有。

明天要上朝，这会儿不睡不行，他熄了灯，放下床幔侧躺好，还没等酝酿睡意，门外寂静的夜里，传来阵脚步声。

齐简再次看向窗外：“别背着我，再什么。”

齐王殁了，那齐简，又会多难过？

雨模糊双，柳忆夹腹，不敢想。

自己两个月来日夜兼程，只是想拼力为柳家寻一线生机，为了这线生机，他甚至甘愿亲手掐断和齐简的联系。

晓斯托着和离书，大有想将它一把火烧掉的冲动，世妃不愿意要，那就是他不想和离啊，不和离世再作死，就会有所顾忌，世不再作死，大家的日都能太平了，这么想着，晓斯里喜。

然后是晓斯的声音：“世，世妃、啊，不，柳公来了。”

“我是说世妃有意，绝对不是说您对他有意。”晓斯福抵心灵，连否认完。

月只有故乡的才会明亮，其他地方，终究意难平。

夜已沉，连鸟声虫鸣都停了下来，齐简看着天，皱起眉。

齐简愣了一下，翻起来：“他来什么？”

晓斯看他久久没看，试探着劝：“世，世妃他对您并非无意，这和离的事情？”

明明就是条冷血的蛇，这个时候装什么假慈悲。

晓斯的声音隔着木门，不太真切：“小的不知，柳公说，有事找您，人此刻就在正厅坐着呢。”

抬望明月，低思故乡，有家人在的地方，才能称得上故乡。

晓斯手心开始冒汗。

齐简对着他的背影，叹气，又继续看月亮。那时候，自己和柳忆，也曾这么望着月亮，少年柳忆吐掉瓜，指着皎洁明月，说了句白玉盘。

齐简昨天折腾了大半宿，早上又匆匆赶回来应付华琼，这会儿也累了，不想多说什么，只是微眯起睛，望向窗外那明月。

可是，要是早知，齐王会在那个时候殁了，糯少年在短短时间里，失了庇护，无所依傍，再不能照着既定路线安稳一生，自己还下不下得去手？还能不能，为保住柳家，将齐简远远推开？

自己知消息之后，不也没冲回京城吗？甚至，为了不落下封疆大吏勾结异姓王的罪名，五年里，一封信都没给齐简写过，一次关于齐府的消息，都没打探过。

柳忆捂着睛，努力将自己缩成一团。

晓斯应了声是，抿着嘴，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