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气没上来，皇上咙里呼呼响了好一会儿，才勉说话：“胡闹！”

“微臣明白。”齐简再次俯叩，声音更低些，带上丝哀伤，“臣只是说，齐家之人，为心中所，自可豁命。”

看着齐简神，再听到这话，皇上怒火猛烧，想抓个什么砸下去，可桌上空的，连只茶盏都没有。他最终，只是用掌狠狠拍过桌面，长叹一声。

“攸臣担忧柳将军，彻夜难眠，所以，微臣只能漏夜闯，求皇上开恩。”

“微臣不敢。”齐简睁开睛。

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皇上表情微变，凝眸仔仔细细打量起齐简，想从他脸上看些什么。

不过还没等走到齐

皇上似乎有些错愕。

那张脸，和齐王年轻时太过相似，甚至连里的情，都如一辙。可惜，属于自己的那份情，早已经烟消云散，化作一抔黄土，皇上移开睛，不敢再看。

“你因你父王的事，怨恨朕。”看着那双极其相似的眸，皇上呼微滞，声音苍凉，“但你要知，朕是皇上，朕是一国之君。”

齐简冷冷看着皇上，忽然想到，如果父王活到现在，看见他心上人此般模样，还会不会将真心错付？不过转念一想，要是柳忆老到鬓角染霜，自己也不会嫌弃，所以错不错付的，果然不在年龄相。

皇上将耷拉下去，敛去底光：“你不是说过，齐家夫人，不可带兵？”

第72章提着灯笼找媳妇

齐简摇摇，笑了：“不，微臣是替自己求情。”

“爹爹曾说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齐简声音透着凛冽决然。

稍稍抬起，开了，“微臣只求一死。”

“你愿意世妃带兵征了？”皇上脸上欣笑容，目光却越发幽冷。

“清羽不敢。”齐简抬起，视死如归般闭上睛，“齐家运势不好，与其生离，不若死别。”

静默良久，皇上怒火平息，反应过来，他垂下眸，声音低哑：“你怨恨朕。”

“你？”皇上彻底明白过来，微眯双，打量起齐简，“你闹了这么一，是想帮攸臣求情？”

“他没选我，那我只能，成全他。”说完这话，齐简垂眸，圈隐隐红了。

能不能让皇上放心，在此一举，齐简稍稍直背脊，拿些真心。

齐简还是摇：“微臣只是想求皇上开恩，赐我一死，微臣死，夫人自可带兵。”

“攸臣说，既齐家夫人不能带兵，他便不要这个世妃名份，反正相较柳家，世妃名份和我，都可有可无。”

哪怕柳忆老了，肯定也是个风潇洒的老吧？这么想着，齐简缓缓勾起嘴角，可惜，风潇洒的老，自己不一定有没有机会看到。

皇上微微一愣，神犀利起来：“我没要他死。”

“你！”皇上眉拧，脸褶皱越发明显，“你想气死朕？”

心念转上几转，齐简躬跪拜在地，额抵着微凉地面，他一字一顿：“齐王世齐清羽，连夜闯，但求一死，别无他想。”

停顿片刻，齐简继续：“且相较男，攸臣更温婉红颜，只愿娶妻生，尽享天。”

知齐简连夜,柳忆披上衣服就往外走。晓斯自然拦不住他，何况也不是特别想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