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要什么？”皇上斜靠榻之上，努力维持语调平稳,不经意间还是疲态。

“除了报仇，我还想问问，你是不是曾有那么一瞬半瞬，真的盼望过父王死去？”

齐简轻哼一声，嘴角勾起。

“写吧。”齐简随说信笺第一句，等柳忆仔仔细细写好，又再说一句。

因有这封仿制密函,后面之事，展倒也顺利。

只有在临死之时，才能明白什么最重要，才能知，倾其一生，想要守住的究竟是什么。

第103章改

密函一呈上去，三皇立时坐不住了,将太罪证系数抖来,两方互相追咬，齐简接连几天被宣。

将那纸铺在案几上，齐简笑：“戏，自然要全。”

柳忆迷茫地看着他，只见齐简挑开珠帘，里间，不多时传来拉动暗格声音，齐简很快折返回来，手里拿着张泛黄纸张。

而自己，将手腕放浴桶，看着红艳旁蜿蜒散逸的血痕

皇上耷拉着，中光散尽：“他怎么会这么想？他，怎么会这么想…”

皇上沉默良久：“你就不想，要些别的？”

只是这些信里，独独没有齐简的。

“权利,荣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你都不想要？”皇上挥挥手,连老太监都屏退下去，“别告诉朕，你隐忍多年，就只是为报仇。”

齐简微微偏,似笑非笑。

“没有没有，我单独收起来了。”柳忆见他有生气意思，只能实话实说，“我那不是不敢看吗，见字如见君的。”

少时，他曾见过父王腕间伤痕，细问下，父王只是笑着说，这是弱无能的印证，也是思索的方式。后来，自己也割这疤痕，齐简才明白父王意思。

也是直到此时,皇上才真正醒悟过来，三皇和太,乃至自己,都被齐简利用了。

齐简垂眸，好似在思索，片刻后他抬起：“也不能这么说吧。”

齐简没再说什么，跪安告退，转离开阁。

父王哪怕被皇上算计娶妻生，哪怕割开手腕命悬一线，也放不下当年的六皇，所以活下来后，他才甘愿为皇上付一切。

走阁后，他抓着门框缓缓吐气。

齐简笑笑,用和齐王分外相似的双眸看向他：“回皇上的话,微臣从始至终，都只想为父王讨个公。”

直到柳忆写整张真假难辨的信函，齐简才笑着张开手，将在掌心的那金链，在柳忆脖上：“玉牌没了，就用这链凑合吧。”

“哎，先别说这个了，我们把信仿好要。”柳忆挣开，悬笔拉足架势，“你背我写，保证还原。”

齐简话音落下，阁里鸦雀无声，静地仿佛能听到微风拂窗之声。过了许久，皇上重重拍打床榻，歪着猛咳起来。

齐简却没开，笑着扭走开。

齐简没动，也没说话，静静等到皇上止住咳嗽，再次开：“有，还是没有？”

“这是，你攒下的纸？”柳忆愣了愣，摸着纸张有些心疼。

不过他也不参合去,只是站在阁里看闹,直到太和三皇忍耐不住，各自调军时，才惊觉，原来兵权,早已落到齐简手里。

“你把我们早年书信，都烧了？”齐简咬牙切齿，住他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