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陪在边，齐轻舟心里舒服许多，殷淮也不讲什么安的话，只陪他静静坐着了一夜。

殷淮将好的香递给齐轻舟，齐轻舟虔诚叩拜，又在心里与母妃说了许多话。

齐轻舟掀开一只偷看这个人，妙目玉颜，生得比寺里的九天娘娘与滴柳观音还好看，但这话他不敢说。

今天太忙辽呜呜

天的良夜，繁开得无声又烈。

“不要了，”齐轻舟不愿意，拉着他往外走:“我睡不着，掌印陪我去坐会儿就好啦。”

殷淮摸了摸他柔的脖:“臣不怕。”

往年都是他一个人偷偷祭拜母妃，今年有人陪着觉大不一样。

两人坐在冰凉的石阶上，沉甸甸的松果自枝落下，砸到了齐轻舟的肩，也不怎么痛，但今日他心里格外难受，憋了一肚气无可发，一小事亦能委屈得不行，贴在殷淮侧拱，像只苦闷暴躁的兽类幼崽。

“不是。”殷淮只披了一件很薄的云柏纱衣，偻空纹理，清瘦修长的态影影绰绰，“臣知殿下没睡。”

齐轻舟愁得睡不着觉，又气又恨，在中私烧香火是大罪，尤其是在皇帝如此信奉佛的局势下，也许明日他连光明正大悼念自己母妃的机会都没有。

前方飘来一阵大雪，又回到了天气还没这么冷的时候。

齐轻舟惊讶抬眉:“掌印也睡不着么?”

殷淮只好他的肩，哄说：“没事，没事。”

靠在他上的人还傻乎乎甜笑了一下:“香香的，好漂亮。”说完便一脑彻底地睡了过去。

明日就是他母妃的祭日，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近日皇后在中领众妃为皇帝素斋祈福，又为太后请了灵台仙师念诵超度，为了不冲撞，其他的祭拜法事自然不能再提上议程。

殷淮叹了声气，将人打横抱起了屋。

殷淮:“……”

第60章大梦（下）

殷淮拉过

得罪皇后倒是没什么，但皇帝最信神佛，钦天监那边已经在相后的示意下了这个月的星律图，这几日都是最适宜皇帝生辰八字灵修的时段，若是让他觉得祭拜陈贵妃会阻碍到自己的修仙大业，殷淮再权倾朝野也落不着什么好。

会给掌印惹麻烦的。

被找到、被接住、被抱，眶又不争气地了起来。

齐轻舟看见梦中的自己从床上爬起来，没惊动人，随便披了件外衫打开房门。

坐到齐轻舟熬困了，不知不觉一歪，倚在了他的肩上，迷迷蒙蒙中，殷淮听见他糊的梦呓:“掌印，你好像我母妃啊。”

作者有话说：

殷淮直接跨步走过来，将他揽在臂弯下，安抚:“臣命司礼监为贵妃准备了一些桃笺和纸鹤，还有牌鉴也净，殿下清早可——”

起来妥帖放置的充实和安全让他觉得前所未有过的幸福。

“吱嘎”一声，对门也开了。

齐轻舟张了张有些裂的嘴，低声:“你记得啊?”

松云寺香火很旺，日落黄昏时香客依旧络绎不绝。

次日，殷淮带齐轻舟去了一个离京中很远的寺庙，没有随从，两人骑也了大半日。

殷淮静静等他，齐轻舟问：“掌印不上香和求愿么?”

“不要!”齐轻舟拉住他的手臂，又说了一次:“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