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畴夜：“你怎不问问，我家中是什么的？”

秦畴夜：“想听听师妹的见。”

尤漓想起谢瞻白那一脸耿介的模样，的狗尾草晃了晃，皱起鼻说：“那自是没办法了，嫁随，嫁狗随狗嘛……对了师兄，有一件事，我上回就想跟你说来着。”

所以她还是她，一个发髻简单，袍灰旧，面无桃红之，唯有一双睛澄清透亮的尤漓。

尤漓：“我的‘见’就是，尘世间有许多郑而重之的事，在山中人看来，都是过云烟。而山人嘉赏的东西，到了尘世，反被人鄙弃、讥嘲。所谓‘野人有快炙背而芹者，献之至尊。虽有区区之意，亦已疏矣。’我本没打算世，你在尘世是贼也好，是忠臣也罢，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既如此，与之相关的假话，自然也不要。”

掰下的狗尾草在了发髻上，空手来往树洒，一面答：“不不，三代白丁，士农工商占其末。我家是丝绸生意的。不过家父喜好附庸风雅，有时候有些酸气。”

然而她究竟长得如何呢？秀鼻翘杏，白肤中透着青调，材中等偏矮，虽然不过十三四岁，但玲珑曲线已初，只不过尽掩在宽大的袍之下。乍看不是人，细瞧却颇为灵动可。

秦畴夜：“师妹请讲。”

两人目光相，各自心照不宣。

尤漓拍了拍手上的土，故作神秘：“秦师兄，你可知这玉浮山中，跟尘世间相比，有什么不同之么？”

秦畴夜：“……若我骗你，你会气我么？”

盼了一个月，总算盼到了珩班开始授课的日。

秦畴夜从她上了一草下来，饶有趣味地在指尖把玩了会儿，又问：“在你看来，何为‘要’之事？”

玉浮山中虽有不少弟装扮得柳媚，但像尤漓这样只穿袍的也不算异类。开学前几天，她已把旧袍洗得净净，还修整了下摆的边。今日穿上一烘烘的光气息，她自我觉十分

尤漓摇摇手：“不会不会，对我这样的乡野小民，就算说了假话，也不会是什么要的事。你要是告诉我真话，我反倒害怕惹事上。”

尤漓笑说：“我要是问这问题，不是着师兄对我说假话么？”

尤漓凑近了两步，仔细瞧了瞧秦畴夜的领，：“这里衣的织料，白天看着并无特别，天一暗，便隐隐反纹的光亮，似乎是……贡品。”

秦畴夜：“你虽无世之心，但若你的夫君有意回朝呢？”

尤漓说左寥夕不加修饰，其实她自己更是如此。玉浮派本不禁俗服，门人弟尽可穿得绿绿，她却向来只着灰白袍——因她这一届女弟太多，玉浮山的女式袍数量不足，尤漓领到的两还是男款的。从到脚无一亮目之，连束发的钗都是最不起的桃木。妹们曾问她为何不稍作打扮，她的回答是：涂脂抹粉只能使本就好看的人锦上添，以自己的姿，再功夫也是徒劳。

尤漓并不羡慕她人的貌，只觉得中人之姿已是足够。对她讨厌的人，她不屑于以赢得尊重；对她喜的人，她更不想用相来博得青睐。她觉得自己这样平凡的长相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