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你不好受，可我别无办法……”秦畴夜轻吻前人的额，然后大掌一抚，将她的脑袋在自己心，说起往事来，“第一次见到你时，你还打扮得像个小。当时我只觉得你说的歪理可笑，神态动作也很稽。后来我发现，但凡我一人独时，都会不经意地想起你。我喜看你睛里的自作聪明，喜听你讲歪理时的自相矛盾……你让我觉得又新鲜，又熟悉。……是我从未遇到过的新鲜，又像是早就相识的熟悉。我当时觉得，若世上真有缘分一说，想必我的有缘人就是你了。谁知你一心扑在谢瞻白上，你可知我有多气？”

尤漓听了这番话，觉得好像也有理。

秦畴夜面上喜忧参半，说了一句：“好。”

秦畴夜：“无论是为了巩固赵家的天下，还是报答三叔的恩情，我都无法为自己的婚姻主。可我对你的心意是真，绝不是把你当寻作乐的工。答应我，再想一想。……留下来陪我……也许不需要太久，十年，二十年后，等煜儿坐稳了江山，我便随你归隐，可好？”

尤漓听庄知濠说起“内人”二字时，偷偷瞄了一漆则的神情——毕竟他曾说晏如寄是唯一能化解他孤鸾之命的人——但见他并无异样，才松了气。

待诸人得京城时，已近节。闲下来的尤漓去严氏妹所在的书局呆了几天，后来又想要回家过年，便趁秦畴夜来雪居小坐时，向他辞了行。

“内人说，小世必然会被尤师妹打扮成女，故而用了两女两男。”庄知濠如此解释。

北国颇好南方产，因而边境上对商队查得并不太严。庄家又受朝廷恩，关时通常也不会多被盘问。也亏得赵煜连日来好好学了一番女的步态和神，诸人南归时才没有遇到大麻烦。

尤漓两肩微微颤抖，中涌的泪都渗了秦畴夜前襟的布料中。

尤漓听得乎乎的，心中暗涌动，一时间全然忘了自己的委屈，反倒叹起秦畴夜的世来。

五日后，庄知濠的商队如约而至，那假文牒上登记的资料竟然是两女两男。

“那我便当你是答应了。”秦畴夜这才像个讨到糖果的孩般了笑意，和着雪吻回去。

尤漓不知自己是否多心了，她觉得秦畴夜这回听说她要回家，不只没

“哦？噢，那自是应该的。”秦畴夜答应得很快。

尤漓：“我不是答应……我就想先试试，看看我……能不能行。”

尤漓这下被问得没了主意，她摸了摸秦畴夜的背，想暂时安抚他，见他还是满忧伤，只得踮脚吻了他的。

秦畴夜：“我自娘胎以来，忧多乐少……儿时父亲被诬谋反，若非三叔极力保全，我恐怕早已随父母魂归泉下。此后我为避京中议论，独往山中学。可即便如此，也还是堵不住有心人的谗，更难躲避狠厉者的追兵。你可知我辗转过多少门派，才终于在玉浮山偷得了两年安宁？你又是否知，当你不顾一切地想为我引开杀手时，我心中有多么震动？在那一瞬间，我几乎忘了多年的忍辱负重是为了什么，只觉得就算与你同死，也不枉这一生。”

，尽最大的诚意说，“我并非贪图享受，也不需要什么姬妾……若非情势所迫，我何尝不愿过神仙眷侣的日？……可你明白，你知，我不能这样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