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何尝不是了选择？她放弃的是他，得到的是另一个他。前者能给她的不过是锦衣玉但需与人争风吃醋的廷生活，后者却有独一无二的一片真情，一家三的天之乐。她的买卖也是值了。

秦畴夜是个好皇帝，既奉儒家仁善之心，兼老庄清静之，也不广选秀女，也不大兴土木。在位期间唯一的营造，乃是里一座名为“山月”的观。

梦醒后的失落，总像雾一般在心萦绕不散，使他尽日不展颜。

“我也是刚想到的。消夷就是……”尤漓凑到漆则耳边说，“是小姨，是我妹妹想小姨……你觉得行吗……”

有这一世，带着心的女月夜北驰，快活到险些忘记自己皇族贵胄的份。

漆则楞了一下，随即跨回门内，从后搂住闭着睛不肯说话也不抬缩成一团的尤漓，问她：“怕什么？不过是生孩，你我都有前世的经验……”

三年后，秦畴夜登基。

尤漓：“别、别说了……”

，：“明日见。”

他已有了二一女。小女儿前几日才生，他很兴。

尤漓羞得想逃，她一把将漆则推门外，自己转往里室跑去。

观里并没有士，只有一幅“秋娘娘”的画像。

有前一世，与妻在遗世独立的不孤山上仰望繁星，一双儿女承膝下。

漆则：“……？”

在想什么？秦畴夜想到了很多。

也许人生就是这样公平，你若不肯舍大取小，你若总在掂量得失，那么对方也无法全情投。当她也拿你与其他人比较下时，你便懂得了你把她当件称量轻重时，她是什么受。

年少时他屡屡遭人迫害，为此过不少噩梦。多年后他发现，其实噩梦并不可怕，可怕的反倒是那些使人沉醉的梦——因为梦会醒。

所以在既不想噩梦，也不敢梦的夜晚，他就会来到山月观，看一看“秋娘娘”。

“大哥，你在想什么？”赵煜侍立其侧，虽然大概也能猜到秦畴夜心中所思，但见他痴痴然的表情，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

这受糟糕透。

漆则将她翻了个面儿，捧起她的脸看了又看，看到她中确实不再是对友人的礼貌，对同门的义气，而纯是女羞，方不再压抑内叫嚣不已的望，重重吻了下去……

想知她的下落，是怕她过得不好。但听说她过得很好，好到恐怕再也想不起他来，好到她越发视前一世的夫妻情为不值一提的过云烟，好到她丝毫不为这兰因絮果的三世情缘到遗憾，他实在无法装豁达。

“哎、哎——”尤漓心里着急啊，“你知消夷……是什么意思吗？”

他想了想后，说：“有些东西，放弃了，会觉得很

他用三六院、江山社稷替代了与某个女相守终的愿望，这笔与命运的易，无论怎么算，都是划得来的。但他也必须接受，自己本可以扮演的角被他人替代，且被替代得……如此彻底！

呵，看来自己不是唯一一个会算账的人。

然而今天，忽有探来报，那失踪许久的尤漓与漆则，竟然早已在北国成婚，而且两人还有了一个两岁的孩……那喜获小公主的快乐立刻被冲淡了不少。

第44章尾声

漆则拨起她的下与她对视，想从她神中确认这话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