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戴了面纱,还薰了艾草,应是无碍。”
见对面男人不语,秦长风又道:“昨夜我出城查看了,病疫的人并不多,尸体却无人清理,大雨一过,正是瘟疫之机,若不及时疏散人群,恐是会蔓延到城中。”
“一旦开了这城门……”沐彦沉叹一声,拿过窗边的雨伞。
“你不相信她?”
“我只是不信这天。”
“你去了也无用,平添烦扰罢了。”秦长风回眸,看男人坚挺的背影顿住,轻叹一声,“等她消息吧。”
“那样我会发疯。”
人已离去,秦长风矗立了良久,终又默然走向窗前。
雨落的不大,却让人眼前模糊一片。
景昔下马时,忍不住低低呕了几声,战场上血淋淋的尸首她见过不少,便是将士的热血洒在脸上的血腥都未能让她颤色,但这横七竖八,曝首多日的尸体却是让她触动了。
她须得尽快疏散这些百姓,沉绍青卜算过,明日,寒雨入侵,正是瘟疫伺机爆发之时。
“宜良,去将百姓疏散了,离尸首远一些。”景昔俯身,帮忙着卸下车上的粮草和帐篷,“狄柔,带人去支帐篷,生火熬粥。”
“我呢?”杨奎卸下肩上两袋米粮,眼巴巴望着面前忙活的女人。
“你去刨坑,将这些尸首都埋了。”
“我一个人?”杨奎瞪了瞪双眼,面上遮着的布纱随之掉落,骇得他急忙又系上。
“我陪你一起?”
闻言,杨奎一笑:“那也行。”
说完,见她翻了眼波,方才收了笑意兴恹恹拿过铁锹去忙活。
雨一歇,太守府的两只黄鹂翠鸣不绝。
“大人,她果然开了城门。”
“早已料到。”何尧睿扔了手中金匙,朝着鸟笼逗了几逗,“吩咐下去,派几个人随他们一起安抚城外的难民。”
“城外正闹瘟疫,我们为何叁番五次的帮她,罗易不明何意。”
何尧睿低笑两声,拂去手上灰尘:“她都去了,我们不去,岂不是显得我们铁石心肠,见死不救,去让你手下那些人,到徐州城最热闹的地方,传几句话,就说景司狱心有外民,无暇城内百姓,贸然开城门,四散瘟疫……”
消息如毒藤蔓延,不过半日,徐州城内聚满了熙熙攘攘的百姓,将城门封了个严实。
“景大人!就当您为咱徐州的百姓积德,别再入城了!”
城门外,景昔凝了双眉望向紧闭的城门:“这瘟疫我们已经遏制住了,不会传给城中的百姓……”
“大人!求您放过徐州的百姓吧!吾儿昨日染了这恶疾,不过一日便撒手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