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惠珍退休工资不算，两人过得拮据，但她从未在教育方面亏待亏待过顾立，有段时间甚至背着顾立悄悄在外面捡垃圾，想着给他报个钢琴班，顾立知后又愧疚又心疼，第一次开拒绝她，两人爆发第一次争吵，最后以顾立跪着挨了一顿打结束。不过老太太倒是没再去捡过垃圾。

“嗯”白惠珍用手帕了手“坐下，吃早饭吧。”

“好。”顾立拿起筷，慢条斯理吃了起来。

声音断断续续，像那天的天，压抑，黏着，贴着肤，让人不过气。“你走了我怎么活…”

……

“我知，外婆。我只是想…”

他飞快地下了面条，又煮了把青菜，煎了两个黄澄澄的，放在面上，香味俱全。

“好了，”白惠珍抬手打断他，“那工作辞了吧，以后不准迟到。”

将面和餐在桌上摆好，他冲屋外喊了一声：“外婆，吃早饭了。”

“你老师昨天给我打电话了，说你迟到早退。”老太太挑了面条，语气淡淡的。

……

顾立跪在墓碑前，哭得颤抖。

顾立觉得她就应该这样，有气节，她傲了一辈，虽然生活一次又一次地将她拍在地上，但她的脊梁一直的笔直，依然对生活充满情，会在楼满各蔷薇，会在午后约上好妹去咖啡店喝下午茶。不应该也不能为了他低下。

“本来你转学我就不同意，现在你还迟到早退。”

“为什么要找妈妈，它妈妈不在它边吗？”

“对，去了很远的地方。”

“因为来不了，太远了，来不了。”

他活得冷漠，听话，孝顺长辈，学习好。但他上还是时不时带伤。顾立觉得有时她看自己的神是带着恨的，是恨他，还是透过他恨谁…

顾立给她倒了杯后才坐下吃面，他心不在焉，不知味。

他没理，了收款就关了手机沉沉睡去。

“外婆，学校教的那些我都会，去不去的影响不大的。”

洗了澡顾立躺在拿手机，今天他买了不少酒，经理给了他不少提成，打开微信除了转账记录还有一条微信，是林偏颜发来的，她问：你去哪儿了？怎么又逃课了？

她的教育方式比以前更严格，在这压下，他变得沉默寡言，同学们都不跟他玩儿，觉得靠近他周围都是冷的，没有人喜如此冷漠的人，就算他长得再好看。

原来不是找妈妈，是死了，是死了！对不对。妈妈永远不会回来了！

“那它妈妈为什么不来找它呢。”

顾立像突然醒了，开始大哭起来，哭得不过来气，他突然想起他在路边埋葬的小鸟，那时他问妈妈，小鸟怎么不动了，妈妈蹲下来着他的脑袋，声音温柔：“它去远找妈妈去了。”

顾立又跑去卫生间飞快洗漱，等他在椅上坐好等白惠珍吃早饭时，白惠珍才刚刚从客厅过来。她在他对面坐定拿起筷对他说：“吃吧。”

顾立抬起睛看她，见她好像没生气才说：“我去打工了。”

……

白惠珍第二天就带他改了名字，顾立，只希望他健健康康，一个天立地的人。

着泪“孩你放心，我给你好好养着。”她哭得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凄凉，直的背像是持不住，终于弯下去“你怎么就不想想妈妈…不想着妈妈。”

上中以后，顾立就自己在外面打工，她越来越不好，顾立很怕，怕有天她倒下时，他什么都不了，留不住任何人。

早上顾立起来时老太太正在楼浇，今天天气非常好，虽然天还没完全亮，但能看到日，明亮而温，窗外还时不时响起几声鸟叫，婉转动听。

白惠珍拍了几下桌，“我教你的规矩都学哪儿去了。立以立学为先，立学以读书为本。你说你要去打工我也不拦你，但那毕竟只是锻炼你的，怎么可以主次不分。”

顾立轻手轻脚打开门走了去，屋里静悄悄的，白惠珍已经睡了，他蹑手蹑脚走自己房间。

顾立捶在两边的手虚握了下拳之后缓缓松开，还是低了：“好。”

白惠珍放下筷，声音不轻不重，顾立连忙放下筷站了起来，低着小心看她。

“哦。”外面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