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最里面一家，“阿婆，我回来了！”

老楼要拆迁了，从天开始就陆续有人回来办手续，也不是没见人开车来，可是开这么张扬的车还是一次。

趴在桌上，拨拉手机，老机型反应极慢。看来实在不行，只有这一个了。前两天闺娄小云去泰国旅行前发给她一个男人的联系方式，说是自由职业者，前些年事落下残疾，同意结婚，也同意离婚，但是有条件。

苗伊虽然没坐过，可是常跟着翻译组在外面跑，至少认得：奔驰G500！

昨天终于见了一个合适的，同意易假结婚，但是要求先付一半的款。

撮堆儿菜并不是烂菜，只是最后剩下一没卖了的，人家菜农想早回家就理掉了，大多都是一块钱就拿走。买了一堆儿波菜，半块豆腐，两玉米，又挑了条鲫鱼。

有的老宅男当场答应，说可以上跟她结婚，条件是双方要尝试相，不确定离婚。就这样还没说不要报酬，苗伊听得都大了。

天哪，这谁啊？

收拾一条鱼一块钱。老板每次都说不要钱，可是苗伊不肯，她会收拾鱼，麻烦人家嘛。

苗伊推着自行车勉从旁边挤去，小心别划了，不然卖了她也赔不起。

锁了车，拎着菜上三楼。

什么条件没说。苗伊比较疼这个没说的条件，娄小云骂她：那男人八成站都站不起来，还能J你啊？？

三楼就剩她一家了。楼没窗，一排无间隔公用厨房，两盏灯半死不活地亮着。

苗伊笑着，“哎！”

苗伊皱了一下眉，不过还是快地同意了，毕竟，在自己家，这只能是有利于她。

推着车顺着堂往里走，不远那幢三层老居民楼就是苗伊家。确切说是舅舅家的老房，这是以前化工厂的家属楼，后来化工厂迁址大都搬走了，只留下几老人。舅舅家走后，苗伊陪着外婆住了下来。

说的也是。

又黄了。

“不用，谢谢您。”

苗伊一边招呼着，一边顺手把菜放在了灶台上。

时间正好，苗伊起，斜挎了单肩包，关了灯离开。

老板很情，“给你收拾了吧？”

老式宿舍楼，一大间带一小间，中间有门相连，各自都有对外开的门。苗伊走小间

其实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毕竟这一下人家就从单变成了离异，可是，苗伊没有钱。

九月的天，两场冷雨就把秋老虎灭了，一路骑着自行车，迎面风过来，已经有了凉意。到菜市场的时候正好六半，很多摊位都开始收摊，正是买撮堆儿菜的时候。

男人叫刘天昊，三十岁，其他的跟娄小云说的没什么。要求面谈。

“伊伊，又给阿婆买鱼啊？”

于是拨通了手机。很快，那边就接了起来，声音很清楚，是在室内。通话一分半，男人的声音有气无力，常会小得听不到声音只有很清晰的气声，让人说不的不舒服，除此之外谈很明确。

考虑到他行动不方便，苗伊提可以上门见他，可是人家拒绝了，然后居然说“晚上八在你家楼后平台见。”

六一刻。

拐去，苗伊吓了一，前停着一个庞然大：一辆黑得发亮的大越野，在这堆满杂的小院里显得尤其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