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男朋友谈了几年啊？”

“不带不行，不然又要跟我滋儿嘎闹。”

“对啊，想想那时候小叔叔带着你是什么样儿，你照着说，能齁死一票人。”

……

“是啊，也是视死如归。”说着，他扭看她，“男朋友好不好啊？”

噗嗤，现在提起来他还咬牙切齿的，苗伊笑，“可是你都吃光了。”

回来的时候背在他背上，睡得像条小死狗，等快到家的时候醒了，才发现错过了卖棉糖的小店。当时她就哭啊哭，死活不肯回去。

“这亲密就不能实战演习了。不过，你们女孩儿应该也不至于问这细节，你随便说，错了也没关系。”

这倒是的，那个时候，北方来的小叔叔很不适应南方的，基本隔天就会去上游乐场。即便男女同学有一堆，不需要小灯泡，苗伊也是必不可少的小跟班。

“两年。”

“因为他忙，又是异地，周末才能在一起。天气好就去玩，下雨天就一起看书，能很安静地待一个下午。”

南嘉树早料到远油集团即便是分在外面的挂靠单位也不会寒酸，不过还是没想到一个翻译社能有这么大的排场，除了四层主楼，还有左右两个翼楼。楼前有坛、泉，

“嗯，”苗伊笑着，“你还从京城给我带了一串桃雕的项链。”

每次她都穿了救生衣，可小叔叔依然不会离开她左右。如果真的是男女朋友，那好像是甜的，不过，苗伊问，“那咱们约会就都是玩儿啊？”会不会太中生了？

墨镜遮着都能觉到他目光里的笑，一下懂了他在说什么，苗伊抿了，光晒得脸颊稍稍有。

苗伊正要反驳，忽然想起一件事。那也是秋天，周末小叔叔带她去跟一个看电影，是儿童非常宜的动画片，结果她还是很懂事地枕着他的手臂睡着了。

“……嗯。”

“啊？”这一次苗伊实在忍不住，“咱们的细节？”

南嘉树笑，“听着倒浪漫，可男女朋友不会很‘安静’地待一个下午。”

“嗯。”

“谁说的？你六岁生日，我正好回去参加会考。你个小傻，非要留一块生日糕，一直放在冰箱里，放了一个多礼拜。我一下飞机，大半夜的，你趿拉着拖鞋蹿过来端着那块过期糕非要我在平台上吃。还得给你唱生日歌！”

有上答，直到拐到一条大树遮荫的小路上，才开，“就咱们那个时候在一起的细节就够用。”

到了翻译社楼下，十二一刻。

噗，至于么？除了吃就是吃吃，人家哪个男女朋友是这样的？

苗伊笑，车窗外树荫遮不住光，照得和和的。

“怎么不行？你说男朋友抱着你一起玩梯，谁会想到你只有四岁？”

“为什么大家都不知？”

“这样……行不行啊？”她没谈过恋，男女朋友在一起是这样甜吗？女孩是不是太作了？

那天天气很好，有很漂亮的星星。牵着手，一蹦一地回来。棉糖很好吃，剩了一，用手成一小团，黏黏地到小叔叔嘴里。

大街上他抱着哄，她还是哭得东倒西歪、鼻涕泪的。没有手绢也没有纸巾他只好拿耐克运动服给她，最后依然拗不过，又带着她返回去。

“现在，会说了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