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

“好惨。”她喃喃。

“他告诉你了？”

“林昭，他给不了你想要的，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所以你……”

“哦。”她放下心去自己喜吃的东西，全然不顾服务生快要飞到天上的眉，以至于合上菜单时对方甚至提醒了一句，如果吃不完是不退款的。

她握着的刀叉顿了一下，切到一旁的西蓝上。明明只有半秒，裴辞却觉得隔了半晌。她慢吞吞地说：“我知。”

“好吧。”

*

林昭的表情有些呆滞。裴辞知她痛，可他就是要她痛。

林昭很伤心，伤心得想要抱着枕大哭一场，伤心到她甚至觉得自己的抑郁症要复发了，不然现在心脏里一阵又一阵的痛又该怎么解释呢？她的大脑不肯面对、一直逃避的事情，先一步替自己承认了。

“是啊。”

少对他提要求，一天之内说了这么多回，裴辞不是不诧异的。只是少爷天生的嗅觉告诉他，这人现在心情很不好。

她今天好的离谱，吃到一半都还觉得有些意兴阑珊。于是抬问裴辞，能不能再给她一份鹅肝。

裴辞也是啊。

“他需要一笔钱来缓解他的燃眉之急。而现在手唯一能售的就只有他的婚姻，所以他选择了地产大亨的女儿，留学归来的世家名媛，他妈妈满意得很。”

她见到裴宥了？关心他关心得茶饭不思？

“吃多了会死的。”他恐吓。

就像当初的你一样，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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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宥要结婚了。”

他差就问了。

裴辞的话生生噎在。

“林昭。”

就一顿饭而已，裴辞十分之一的财产够她这样吃五百年。

林昭：你好。

等菜的过程中两人没什么谈，裴辞将手迭在一起搁在桌上，林昭左看看右看看，时不时跟着小提琴的节奏哼两声。

裴宥会结婚的。

“没关系。”林昭说。

“嗯？”

裴辞一边猜，脸一边沉下去。那菜单从他手里过了一遍就转到林昭手上了。

“可他的别无选择尚且还有余地，而我却没有。”她缓慢地说，“我不理解为什么，裴辞，为什么我的生活变成这样了？”

“不饿。”

垂在桌布下面的另一只手悄悄握成拳。

“……你不饿吗？”

“当初我也和他一样别无选择。”林昭扯了下嘴角，一个毫无笑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