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自己听起来有底气，青渌特意抬音量，可说着说着声音就不自觉地落了下来，即便后来又提了回去，仍显得有几分心虚。

仿佛只是素不相识的过路人。

巷很快到了尽，抬目望去，不远横亘着一条河，河上浮着不少灯，被托着渐行渐远。

“那叫老实敦厚！修炎哥哥看着闷，只是因为他的比说的多，这比说的多的少的人要好得多，而且他人还很温柔。”陷回忆，陶桃表情渐渐温柔，“小时候有一回和我爹大吵一架，一气之下跑家门，却因为跑得太远好不到回家的路，只能肚空空在路边游，是修炎哥哥给了我一个烧饼填肚还带我回家。”

若说之前的相遇还可以勉用巧合解释过去，那这回必然不是，刚才他们互相背分开，距离应当越来越远才是。

将要走巷时，杭清辉停步回，再度见到那抹熟悉的绿影。

青渌依旧跟在他后。

可随即她睛中的光彩消失了，像是从天边过的星，只余下黯淡的墨， “不过我现在被困在这里，哪儿也去不了。”

杭清辉无意去寻青渌，现在两人会再次遇见，定是青渌有意跟了过来。

这时回避问题无异与默认，青渌闻言气急败坏喊：“李修炎你个呆！”

厉害什么的，都是来的。

陶桃低下，脸上浮两团红，明明羞得不好意思说话，却还是开为李修炎辩驳。

后一片漆黑并没有旁人，但随着话音落下，一抹碧绿从其中浮现。

说完，杭清辉掉就走，大步向前，脚下正是方才他和青渌一同走过的路。

不等杭清辉询问，青渌就先开了，她似乎并不觉得尴尬，走上前，笑嘻嘻地耸了下肩：“怎么办？我好像迷路了。”

好端端走着，杭清辉突然停下步，转朝后喊话：“我不是已经放你走了自由？你不离开还跟着我什么？为什么还跟着我？”

杭清辉独自走在巷里，上依然是那玄劲装，除开腰间别着的那把剑，几乎就要周遭昏暗之中。

真的会有人这么想嘛？陶桃不理解也不明白，但青渌似乎明白这心情。

了巷再越过那条河，街便开阔起来，有结伴游玩的朋友，闹哄哄地挤在摊前猜灯谜，也有门同行的一家人，父母牵着孩缓步登上楼，一切平凡又闹。

看来有人早就给自己想好了理由。

李修炎从桌边起来快步往门走去：“你们接着聊，我还要赶早市，先走了。“

青渌：“人与人各不相同，有些人选择远离恰恰是于想要靠近的心情。”

青渌似乎没料到杭清辉会这样，一时反应不及，愣在原地没动，等想要再说些什么挽回时，杭清辉正好从旁走过，她一直望着他，却没能够对上他的睛。

青渌投来一瞥：“李修炎，你该不会在心里说我没用吧？”

今晚依然有梦，不过同以往不太一样，天是暗的，梦里常现的人从一对变成一人。

知行踪已经暴，青渌老老实实走了来，但对于指控则是盘否认：“我可没有跟着你！只是凑巧路过这边，又凑巧和你走到同一条路上……而已！”

原来青渌一直藏在墙影里悄悄跟着杭清辉。

青渌在旁边挤眉：“你就是从那时候喜上他的吧？”

光投窗，没能将整个堂室照亮，青渌坐在影里，睛却光彩熠熠，一看便知她和话里说得一样敢执着。

“修炎哥哥，注意安全，早回来。”陶桃说。

“……”

策的妖，怎么会有本事打过嗜杀的猫妖，八成是她边的捉妖师于打伤猫妖，再由她完成最后一击吧。

杭清辉却没有继续陪她演戏的打算，指着前面的巷对青渌说：“从这里去沿着河走应该能看见船家。你如果想回原来的地方，让他们载你回去便是；如果觉得路远嫌累，待在江陵也可，这里山环抱、灵气聚集，也是个适合修炼的好地方。”

一停一走，两人就此错开。

陶桃问：“青渌便是这样的人吗？”

尽李修炎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但他刻意保持的沉默还是被捕捉到了。

“凑巧？”杭清辉表情冷漠，嗓音也是如此，听起来没有一温度，“再凑巧也该到此为止，接下来我和你就不同路了。 ”

*

青渌甩了甩，说得笃定：“我才没有那么别扭，我要是喜上一个人，一定想方设法黏着他，绝对不离开。”

李修炎哪还敢再留，拿起馅和面团的铁盆放到小车上，赶忙推送着小车离开屋舍。

看着笑着目送李修炎去久久收不回神的陶桃，青渌忍不住问：“你为什么喜他啊？他不仅呆还闷。”

陶桃，可随即脸便暗下来：“但是，修炎哥哥好像并不喜我，一直以来都只把我当妹妹看待，我来找他，他也不肯收留我。”

李修炎在心里默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