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在手背上的大掌已经不见，但似乎还留有余温，和方才在耳边的呼一样，得让人手心冒汗。

“好。”

，片刻后才给予答复：“嗯，现在对了，你保持这样再试着写写看。”

“我虽然不喜吴老爷，但吴小和他又不一样，依我看，吴小她未必不愿意嫁给少爷你。”

此后，周企桦和栗羽两人隔三差五便会相约在书房练字，而在他们没有约定的日里，栗羽也会往书房走，好让众人知她已被许有随意书房的权利。

栗羽立即答应下来，却迟迟没有落笔。

“双亲不在，照规矩，便得由家中其他长辈主。”

栗羽转过，对着周企桦俏地眨了眨睛：“所以少爷你大可不必被规矩所束缚，以后若是遇到喜的姑娘，自己上门提亲便是，其他人说什么话听过不理就好了。”

“少爷，那位吴小还会来府上吗？”

见砚台里的墨已经用完，栗羽又往里加了，拿起墨条开始研墨，在这空暇里，与周企桦闲谈起来。

周企桦本来只是随意一问，没想到会从栗羽中得到这样的回答，一时间愣住没言语。

前的少女珠晶亮，脸上挂着烂漫的笑容，整个人焕发一异常生动的光彩，即使他不想微笑，嘴角也会不自觉升起。

周企桦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

栗羽手里的墨块正绕圈画八字：“一个人的终生由父母定下，等当了父母又去决定自己儿女的终生，决定来决定去，每个人的人生竟都不由自己。这难不奇怪？”

栗羽本想这样说，但转念一想自己这只山雀其实算不得什么姑娘，勉改：“说不定吴小就喜少爷你呢？”

我就喜啊。

担心笔下一刻就会落，栗羽悄悄在衣袖上了，才重新握住笔开始写字。

钥匙在周企桦手里，正大光明

尽与自己从小接受的思想相背离，但细细思索后，他不得不承认，栗羽所说是正确的，反而是他，像是养在笼里的鸟儿，长久被拘着，连飞的本能都给忘了。

“你会如此想，大约是因为她念着过去相识的情分，待我还算亲和客气。”周企桦低，闪过一丝晦暗，“世上哪有姑娘会喜一个说不定终都要坐在椅上的人。”

“哦，怎么说？”

闻言，栗羽在砚台上的手卸去力气，里满满疑惑：“这规矩...似乎没什么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吴老爷不她便嫁不了。”

不用回看，栗羽便知周企桦那颗自轻的心又长了来。

周企桦缓缓：“你说的对，世间很多规矩其实并没有什么理可言，只是世俗观念传至今造成的定式而已。”

但她却没能顺利取到发簪，木匣上有把锁，把里里的东西都锁住了。

姿势对了，字也会跟着变化，又练了半个时辰，栗羽的字已经有了步，虽还是不太，但已经能一样认了。

“为什么？”

从他的角度望过去，书桌旁的栗羽看起来正好与门前的屏风所平齐。

周企桦到奇怪：“那日的情形你不是都看见了？”

心上划过一丝说不清不明的失落，可惜还来不及究就消失不见，周企桦只好又将注意力放回来，摇摇：“怎么会？就算退一万步，她真的喜我，那也嫁不得我的。”

“倘若没有父母呢？”

待众人习以为常后，栗羽在一个午后，从书房拿走木匣。

但光彩是她的，不是自己的。

周企桦抬起来。

绣在屏风上的鸟儿栩栩如生，然而远不如栗羽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