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真是如此，自己此时不同意，受苦的人就会变成她，而倘若周老夫人一时气急，事情说不定还会闹大。

闻言，栗羽顿时恢复神，兴拍手：“我就知少爷你对我好。”

栗羽接过锦盒打开，里面作内衬的红丝绒布上静静躺着一对玉镯，玉不完全为莹白，还着些朴质的黄，有不寻常的。

“还有更好的呢。”周企桦从衣襟中拿一个锦盒，“虽然你没说想要什么，但我觉得还是应该给你带个礼回来。”

这话不仅堵住了栗羽的，还让她听了心。

看样是吃到一半睡着了。

周企桦垂下，目光盯在桌上空着的一角。

正值换季，他本想带些栗羽没尝过的新鲜果给她，但等他告别同窗时已经太晚了，卖果的小贩早就收摊走人，只有首饰铺还开着，所以他才买了镯回来。

“喜！”

周企桦有些莫名：“自然是我，不然你以为是谁？”

反正自己已经学过一次规矩，再学一次规矩对她来说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西院的屋几乎全亮着灯，唯有他所住的正房漆黑一片，没有光从窗里透来。

栗羽越想越觉得不妙。

周企桦摸了摸栗羽的：“怪不得你看起来累坏了，没问题，我明天就去找祖母。”

方嬷嬷又笑了，这回她的笑看上去真心许多，但似乎更多是在笑栗羽的天真：“才有才的规矩，姨娘如今不同以往，自然得学新的规矩。”

他们聊了很久，不过大多数时间都是他的几个同窗在说。

看见栗羽中惊喜，周企桦才放下心。

栗羽一边将玉镯拿在手里打量，一边问起：“少爷你和你以前几个同窗见到了吧，聊得还好吗，觉怎么样？”

改了主意，栗羽将手中笔放下，绕到书桌前：“正好我现在有空，嬷嬷既有心要教，那我学就是了。”

“我还以为是方嬷嬷。”脑清醒过来，酸痛的觉也渐渐复苏，栗羽想起不久前面对方嬷嬷时受到的严苛教导，忍不住抱怨，“今天老夫人让方嬷嬷过来教我学规矩，我跟着她学了半天就没休息过，少爷，你能不能跟老夫人说一声，让方嬷嬷别来了。”

“是什么？”

金乌西坠，明月东升，周企桦从外面回来时天已经完全暗了。

规矩，规矩，无论周老夫人还是她边的人，都总将规矩挂在嘴边，想必在心里也将这两个字看得很重。

就栗羽思索该如何拒绝时，方嬷嬷又开了：“老也是奉命行事，姨娘可别为难老啊。”

栗羽抿不语。

没来的人中有三四个已经过了会试，正在为之后的殿试准备，幸运儿终究是少数，绝大多数人没能闯过会试这一关，就好比来探望他的这几个同窗，但他们并没有因此沮丧，反倒因为这条路走不通而打算好了以后另外要走的路。

迷蒙中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名字，栗羽受惊似的陡然坐直，直到睁看清面前的人是周企桦，才重新放松地塌下去。

“喜吗？”周企桦问。

她们自己心里这样想不要，可还要在她上，这就让她不舒服了。

到房里亮灯，意外地发现栗羽并不是已经早早歇下，栗羽合趴在桌上，手里拿着快脱落的筷以及还剩一半米饭的碗，周围的桌面则摆着已经冷掉的菜。

周企桦抬起一张凳到栗羽侧，坐下后，在她肩膀上轻拍一下：“栗羽，别睡了。”

规矩了。”栗羽说。

仔细回想，其实当时方嬷嬷除了带她到周老夫人面前，并没有对自己动手，也许她是迫于周老夫人的压力才不得不这样。

他没有说什么话，恰恰反映他和他们不同，在想到

“原来是少爷你啊。”

事实上，他原先不是这个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