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徒弟怀着什么别样的心思。

……

顾采真： 1。

这很矛盾，他知。但连他自己都说不通，他的心理为何会这么矛盾。

回想起那满室狼藉的状况，以及察觉到池此刻还在晚来秋内，站原地不曾离去，他轻轻叹了气。

一向昳丽绝的容颜上现这般凝固的神态着实不多见，少了几分冰山之巅的皑皑冷，倒多了几分凡尘才有的鲜活之气，要是有旁人在场，只怕会疑心此刻的玉衡泽世被人夺舍了。

一切都是因为，他对顾采真的过度关注？

所以，只要事关她，他就会不由自主地关注着，继而反应这般烈，又心思这般矛盾？

同门这么多年的情谊不是假的，若是能用他的命换得师兄免受生死回劫之苦，让天下大运重振兴盛，他定然万死不辞，因为师兄与苍生皆值得。

季芹藻没发现，他又走神了。

季芹藻回到书房中，面专注地翻阅着书籍。他想要再找找针对巫毒与迷魂掌的解决法，可惜一无所获。察觉到自己的些许心浮气躁，他索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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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他并非不能接受师兄给的理由。他比谁都清楚顾采真伤势发作时有多煎熬又有多凶险。但他能接受这样的理由，却又不能接受师兄为了这样的理由而对少女所作的举动。

想到顾采真，他又习惯地去应她现在的状况，并用追踪咒确认她的位置。她的后背依旧灼痛难当，温因为药效有所下降，但整个人还是疲力尽，此刻应该是由正骁扶着慢慢行走，照这个速度，也许再过半刻钟，能回到她的住了。

季芹藻＆正骁：……

他摇了摇，试图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回到书册上。

等池意识到自己了些什么时，他的心顿时一惊！

这个乍然来的念，仿佛一盆冷兜淋下，池的中闪过不敢置信的震惊。

他们师兄弟二人除了当年在师傅的指导下练习时，已多年不曾动过手了。希望泽之能早拗过弯来，这离谱的误会可以早日解除。

池：惹师兄生气，我是专业的。

他面一怔，随即心烦意地将手中的书册反扣于桌案之上。

微风来，夜如，书房中的灯盏将年轻仙尊的白衣染上淡淡的光，他临窗而坐，手执一书，视线原本落在纸张之上，但很快，清雅的眉间就浮起一丝烦恼。

会不会，不对劲的那个人，并非师兄，而是他自己？！

他又想起在那扇屏风后，自己发的面颊与加快的心，还有那间隔着一层丝带的吻，以及那之后，短暂至极的相……

自己为何如此熟稔地探查着她的行动与状态，就好像已经成了吃饭喝一般习以为常之事。不对，他早已辟谷，平日吃饭喝都不是什么必需的常事！可这一天又一天，他对少女的关注，已经远超一切事！

师兄明明是他可以付后背与命之人，为何事情一沾染上顾采真，他就这么容易情绪失控，连师兄都要横加指责与诸多怀疑？

是不肯相信师兄，不肯欣然接受对方的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