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来。”他故意将字节咬得很重，生怕对方听不清似的：“、天、原、的、须、佐、之、男。”

须佐之男的语气是未曾有过的严肃，伊邪那羽低下摸着须佐之男腕上已经被刮的金勾玉，似懂非懂地了。

须佐之男拍了拍他的脑袋：“你父亲本意并不在我……但无论如何，他的法都是错误的。”

“战争，不是调侃的玩笑，它从不是儿戏。”

此时此刻的八岐大蛇，虽然依旧着一副看似温和有礼的，里却好像禁锢着一猛兽，随时可能冲名为理智的樊笼，将面前忘掉收敛自己信息素的Omega撕成碎片、吃腹中。

不对……这不对，这不是以前的那个八岐大蛇。

以前的八岐大蛇是优雅的疯，他会在中释放天，也会给足了须佐之男各式各样下的赞——埋Omega内的Alpha，简直就是最富有才情的情诗人。那样的八岐大蛇还留有人类礼仪教训遗留的痕迹，即便汗珠随着剧烈的动作砸碎在须佐上，他也还会斯文地留下一句诸如“漂亮又迷人”的评价。这时的八岐大蛇至少会将须佐之男看作“人”，说着“我孩的母亲”和“我的Omega”这样亲密狎昵的称呼，而非某用途不可描述的“”。

伊邪那羽被他抱在臂弯，扬起一双大睛，声音稚又疑惑：“可是，您是他通过这方式得到的。”

意识到了这一，须佐之男并没有听话地走过去，转而将向后瑟缩了些许。看见了他这样抗拒的动作，被激素支冲昏了脑，Alpha本就不多的理智然无存。他睛眨也不眨，看着须佐之男金的发和他用嘴描摹过无数次的面容，忽然嗤笑一声，接着咬牙切齿、一字一句：

可对方那一重了无数倍的气味却告诉他，那就是曾迫着抱住他啃咬、一次次在他腹中释放火的八岐大蛇。只不过Alpha此刻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得失去了理，吞咽的动作和声音是那样显又响亮，十足的暗示意味令须佐之男发麻。

Omega动作有些僵地回了，映帘的便是他的Alpha一双死死盯着他的、赤红的睛。大脑据这掺杂着狩猎与望意味的信号作了逃跑的指令，他想要跑开，却被对方似有千斤重的信息素生生压在了原地无法动弹，连抬脚起的动作都步履维艰。

“战争——那是世界上最残酷的事情。”饶是久经沙场，饶是战火已经远离了自己快要十二个年月，须佐之男依旧不愿真正想起那段痛楚的回忆：“一旦发生战争，像我这样的成年人就要征，还要被迫丢下和你一样大的孩。不幸的话，那些孩也会失去自己的父母，甚至在战争的摧残下离失所，有的还会小小年纪就没了命。”

“为什么？”伊邪那羽顺势将靠在须佐之男肩上，语气天真。

“须佐之男，过来。”

那真是一段宁静又焦灼的日，虽然正面战场远在天原，狭间并未受到多大的影响，可须佐之男心中还是不免担忧。没有人比他更懂八岐大蛇的手段，先前说的那些审判皇室、以颅为盏——对方并不是不来这事。虽然不必再提防半夜三更时钻被窝的“突然袭击”，但一想到远在战场中央的无辜平民和战场最前线的昔日同僚们，他依旧心如麻。因此，当八岐大蛇并未获得大捷的消息传来时，须佐之男的心终于稍稍缓和了些，随而来的班师回朝则彻底将他的心放回了肚里。

挑眉冷笑的模样学了个十成十。他没去成远征的饯行宴，却非常认真地看了皇帝动员军队时发表的那番演讲；第二天探视时，张便是一句“终焉之战，就在此刻”。他年龄不大，模仿能力倒，须佐之男被这话惊得一愣，就连羽姬也不由得抿起了嘴角，抬起小手挡住了半边笑脸。

正如那枚金勾玉中所说，八岐大蛇并未夺得这场战争的胜利。他在攻打月读领地的时候似乎吃了大亏，整个蛇神舰队在某个歇战的夜忽然全折返，连须佐之男自己都在怀疑这是不是八岐大蛇为了声东击西散播来的假消息。然而那艘长舰在短短14个小时便极速跃迁了至少四个虫，几乎是须佐之男刚将一对双胞胎儿女送走、正收拾着伊邪那羽反复打过的床铺时，房间大门“嘭”的一声被撞开，他熟悉的那信息素十分无礼地闯了来，令须佐之男战栗的气味一脑泼在了他未曾设防的后颈上。

“……别学你父亲。”反应过来小儿是在模仿他那个混账父亲，须佐之男有些惊讶，又有些哭笑不得。他把思想有些危险的伊邪那羽招呼过来，轻声：“你父亲是发动战争的一方，那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