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如忽而想到什么：“那你是怎么知我不是现在的我？”

周停棹心下一惊，犹豫：“猜的，后来趁你病了，问来的……”

“周停棹。”他说。

他这样压着声音说话，得让人脸上的度是彻底退不下去了，桑如只觉腔里的心声大得厉害，简直快要能被他听见。

桑如顿时脸上起来，呛声：“我看你也享受的。”

他复又抱一，要声音只递到她耳边，果真开说了几句。

光明正大地以他自己的份向她剖白，不是借由，不是借由年少的遮掩，周停棹第一次觉得他们可以离得这样近。

“不该瞒你，不该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我也来了这里……”

骤然攥她拉过来，与自己越发贴近。

桑如倒也没挣脱，半张脸掩在他怀里，闷闷：“你真行啊周停棹。”

“什么？！”没想到还有这一茬，桑如怒，“你还我话！”

越是这样，越要先发制人，桑如说：“你心好快啊。”

桑如说：“怎么样？”

周停棹呼顿了一下，略显无奈：“我在表白，听不来吗？”

桑如推他一下：“我那时以为你是小孩儿，哄你开心呢。”

说得跟被玷污的良家男似的，桑如说：“我哪个你了？”

语气里还带着委屈，桑如一听，怒火继续熊熊燃烧，但又觉得他说得好像也没错。

“哪里不好？”

桑如在吻他。

“再有十年，我还是会把你抓回来。”周停棹说。

“是啊。”

“我没来的时候，我来了以后，你也都没告诉过我你是后来的你。”

“你也说过，”周停棹忽然俯到她面前，一字一顿地调，“你说过，特别喜我。”

她听见周停棹轻轻笑了一下：“嗯，我在张。”

桑如抿抿：“不然呢，你又不是没说过。”

命运拿走了些什么，居然会以另一方式返还。例如让他们重遇，例如让时光回溯，再例如牵扯住险些失之臂的情人，让他们终于在过去的这个时刻，以未来的灵魂开始相。

“还有呢？”

见着周停棹眉不自觉锁起的模样，桑如角弯起来。

周停棹被这话激得一下脑袋发懵，一下又把人锁怀里来，沉声：“你总是不对心。”

两个总正话反说的人此时在昏暗中拥抱，被困住的人没挣扎，困住人的反倒甘愿她的猎。她总在说些让人不那么听的话，却句句都往他心坎上戳。

“对不起，”周停棹今天歉量彻底超标，忽而又低一些蹭到她耳边说，“可是你也骗我了。”

周停棹以近乎呢喃的语气低声问：“可以吻你吗？”

本想要立刻将她的封住，可当贴近她的边，终于还是停下。

发香钻鼻间成为撩动人心的利，周停棹微微低，嘴蹭过她的发：“不要这样，是我不好。”

桑如手下意识抓了他的衣角，语气平常：“哦。”

“可以吻你吗？”她忽然抬手环住他的脖颈，问同样的问题，接着抛一句，“用女朋友的份。”

周停棹心一震，没能作任何反应就后颈一沉。

周停棹一慌，立刻下意识把她抱住，小声歉：“对不起，我错了崽崽。”

思绪打架的间隙，周停棹像是寻找起论据来：“你还摸我了，亲我了，也那个我了……”

“哦？”周停棹松开她一些，垂眸看她的睛，“只是这样？”

桑如发低低的轻呼，说：“跟你学的。”

声控灯不知什么时候悄然熄灭。

没想到他竟承认得这么利，桑如眉皱起来，却听周停棹说：“我不得你那样对我，怎么对我都好，但是不能不理我，生气也不能不理我，打我骂我都好，要是离我远远的……”

眸光在昏沉的暗中也显亮，桑如望着他的睛，开时与他浅浅相碰，她问：“你以什么份吻我？”

“张什么？”

桑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