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用完膳，碧nu正准备再小憩一番，却有婢女敲门来送东西。

碧nu接过木匣：“是谁送来的？”

“是薛五公子打发小厮送来的，还带了话说过几日再来找姑娘。”

她点点tou，合上门。

打开那匣子一瞧，竟是一对珍珠发钗，珠子圆run饱满，泛着天然的光彩。珍珠虽不及黄金、宝石耀yan夺目，但这么一对形状上佳的也是极其难得的了。

碧nu心下诧异，这位薛公子明明已有芸娘相伴，总不至于因为自己昨夜伺候得好就瞧上了自己吧？

多想无益，总归是zuo生意，若是名不经传的客人也罢，她没有理由拒绝薛家五公子的示好，哪怕再如何不愿也不行。

不chu三日，薛劭果然又来了，只是今日没再唤芸娘陪侍。

碧nu服侍他用膳喝酒，一壶mei酒快见底时，薛劭忽得想起什么似的，揽着碧nu，却吩咐人再喊个hua娘来。

“公子当真无情。”碧nu倚在他怀中，“明明早有了芸娘姐姐，今日却不找她，反倒喊我陪着。这也罢了，如今又喊了旁人来，下回可是要将碧nu儿抛到脑后去？”

薛劭笑起来，却不以为然：“不过第二次找你，这就han酸拈醋起来了？那日送你的一对钗子不说千金，七八百金还是要的。那可是我本备给正房娘子的礼，要每个hua娘都这么送，我薛家就是富可敌国也送不起啊。”

碧nu心中暗惊，脸上却不显，仍挂着笑：“公子chu手阔绰，楼里哪位姐妹不知dao？不若赎了碧nuchu去，往后只伺候薛郎一个？”

她本是当玩笑说，不想薛劭竟盯着她瞧，似是真在考虑此事。

这时，门上传来“笃笃”两声，是另一位hua娘到了。

薛劭收回yan神：“进来吧。”

如此二女又伺候薛劭一晚，只是他今夜似是心中装了事，神思略有些飘忽，不及上回那般大开大放，chu完两泡jing1便拥着碧nu睡去。

次日醒来，薛劭早已不在，碧nu亦有些习惯起来，回房洗漱用膳歇息了半日，忽得被徐妈妈唤去。

“来了？坐吧。”

碧nu刚在徐妈妈shen边坐下便有小丫鬟端了茶上来，很快转shen合上门退了chu去。

碧nu心中奇怪，若只是寻常事也无需服侍的人避嫌，只怕又要接手什么tang手山芋。

“我的好碧nu儿，”徐妈妈还是带着笑先开口了，“这些日子伺候薛五公子可还好？”

这话问得没tou没脑，碧nu犹豫了下，还是如实说了。

“薛公子待碧nu很好。妈妈怎么会这么问？”

“妈妈是想着，这两回都是跟其他的姑娘一起伺候，终究是委屈了你……”

徐妈妈握住她的手，腕上水tou十足的满翠镯子晃晃悠悠，十分显yan。

碧nu由她握着，“妈妈这是哪里话，薛公子chu手阔绰不说，人也随和好伺候，哪里会觉得委屈呢……”

她顿了一顿，又继续往下说。

“妈妈若有话，还是直说吧。”

徐妈妈的脸上有些挂不住，本想先绕着圈儿打听着，不想碧nu如此发问，只好收回手，从shen侧取chu一封信兼一个正方形的木盒。

碧nu一yan认chu这木盒与自己前些日子薛劭派人送来的装着珍珠发钗的是一对儿。

难dao……

“这是方才薛公子shen边的小厮送来的。”

徐妈妈将信递给她，嘴里也继续说着。

“薛公子的意思是要赎你chu去，只不过…是去当近shen服侍的丫鬟。他可有与你说起过？”

她接过信，寥寥几行字却能见其笔下功力，快速扫一yan，内容也如妈妈说的并无二致。

碧nu心中本该高兴，至少，她能走chu这地方。

“薛公子想赎女儿chu去，女儿又哪有推脱的dao理？”

“好，那就好，我这就遣人去薛家回话。”徐妈妈似是十分huan喜，圆run的脸颊犹见风韵，却被脂粉埋没得俗气，“只是虽chu了这楼，贱籍却是消不了的。不过薛家多少是个皇商，若你好好伺候，哪日薛公子向贵人求了恩典赏你也不是不能的，这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多谢妈妈提点，碧nu知dao了。”

徐妈妈又把那木盒推向她：“这耳坠子你也拿去，薛公子的意思也是要你安心等他来接，若无事在房中呆着即可。”

碧nu应声，拿上木盒施一礼退chu去了。

一回屋，瞧见那盒中装得果真是一对珍珠耳环。虽不及上回的钗子硕大圆run，形状却如水滴一般，小巧玲珑，想来也是要价不菲。

她心中实在不明，其他男子赎了楼里的姑娘chu去，多是一ding小轿抬去zuo妾，自己去当丫鬟也罢了，他又何须送这些名贵wu事来？且自己那日不过玩笑一句，怎就值得薛五公子一掷千金真赎自己chu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