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快？”她几乎是两三步就来到了勾铤的面前，凑过来上上下下地将人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有没有受到什么责罚？你们佛门讲求一个慈悲宽宏，应该不会为了这事就下什么重手……？”

心里想着一些有的没的，白玥的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往山飘。

话说之后，白玥才想起来，自己认识那只狐狸，应该是上辈的事了——这会儿对方或许还在山林间，没能成功化形。

尚未落下的手腕被拽住，拉扯着相连的，一同跌不再穿着佛门弟衣装的男人怀中，连带着双间吐的尾音，都颤颤悠悠地打了个旋，染上了一丝困惑与无措。

她知无论在哪，想要离开宗门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有的门派甚至会将其视作一背叛，并对这行为的人派发通缉令。

“妖女，”白玥听到抱住自己的人这么说，“和我结为侣吧。”

“——像我们这满‘阿弥陀佛’的和尚，也就只有那些妖女会故意纠缠上来了，”目光不自觉地望向殿外悠远的天际，他的语气里仿佛带上了几分遥远的追忆，“而‘情’之一字，向来是世间最难堪破的法门。”

虽然她觉得这佛门门派不太可能这事，但是，但是——这么多年来，不是从来没听说过大自在山的弟还俗的事情吗？

不过，她当初本来就是喜对方的原型，才主动上去勾搭的来着……这次趁着时间赶巧，要不脆过去收灵算了？

“怎么，很惊讶？”看到他的反应，面前的人反倒笑了起来，“因为没听说过有人还俗的事情，觉得会很困难？”

在能够看到山门的半山腰，有个和他纠缠了两辈的妖女在等他。

好，别让她等太久，不然她就要去找前一阵认识的小狐狸玩耍了。

然而，就连勾铤都没有想到，在听完了他的讲述之后，掌殿师叔却只是盯着他看了良久，长长地叹了气：“罢了，各人有各人的机缘与命数。”

“这世间的通天大，本也并非只有这一条，”这么说着，掌殿师叔抬起手，轻轻地在勾铤的眉心一，“只是这一条，你走不通罢了。”

“而这本，也是对心的一磨砺。”

他随即回过神来，埋下朝着面前的长辈地行了一礼。

那双手臂以一前所未有的、像是要将她整个糅自己骨血当中力，地抱着她，对方过了的温，透过布料毫无保留地传递了过来。

然后起，步伐定地迈了殿外。

接近日落的霞辉，落在那个看起来有些坐立难安的影上，为她披散的长发也染上了一层光，勾铤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还没想好接下来要说的第一句话，察觉到了动静的妖女就转看了过来。

说到这里，掌殿师叔顿了顿，看向勾铤的双之中，带上了几分笑意：“你该不会以为，山内与妖女有所纠葛、牵扯的人，仅有你一人吧？”

慨完了，这个看起来年纪与勾铤相差无几的山门长老，才注意到前的人那言又止的神：“你这什么表情……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见得多了！”

许是第一次见到这位长者这样的神情，勾铤的嘴动了动，最后还是忍不住，微微弯起了一弧度。

“无人还俗，不过是因为不需要……或者说，如你这般，已然确认自己想要之的人太少而已，”抬起的手缓缓地落回，掌殿师叔摇了摇，“想要放弃自己一直以来信的、走了太远的路，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

勾铤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