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肩中，疤面低下只看得见他墨黑的发，披散在脑后。

叶桀到微微地揪心，他喜这个人，喜到心都发疼了，可这人的却不曾为他佇留，他总是像现在这样带着一伤怀的神，注视着不知名的远方，却从不与他分享。

疤面有明白叶桀在不兴些什么，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在朝夕相下，从针锋相对到信任心，若她对叶桀说完全没有一不捨是不可能的。

落了十多天的雪在除夕这天终于停了，夜晴朗，满天星斗，廊上，园内必经的路上都掛着灯，不用担心夜路漆黑，叶府的下人除了少份当值的大份都早早回家过年了，他们的家大分都在叶府外不远的地方。此刻的叶府较平常要安静许多。

那温的手连同披风同时离开疤面上，疤面突然到一丝冷意上。或许是习惯了，从前这样的天气她从未觉得冷过，而今她看着路旁堆积的白雪，看着叶桀一步一步，吃力地走在溼凉光亮的青石板上，忽然到一丝孤独的寒意。

是他还不够资格吗？

可笑的是他虽心痛，却也不能对疤面质问什么。

叶桀的步伐还很不稳，走得极慢，每一步光是抬脚，迈步便像是耗了极大的力气般。他的脚很痛，刚能走的脚其实不太适合过度使用，可是他的心更痛。

一年之约就快到了。到时还有谁能陪着他走呢？

被疤面狠狠落下的心，像被利刃刺了一刀般。他追不上他，而他也不会带着他，在疤面中的未来里，没有他叶桀的存在。

一年之约，他为了某样东西而保护他，时间到，他东西拿了离开。本就是谁也不欠谁的关係，他若是有心将他当朋友，让他知他的下落，让他可以寻得他，是他有情。若是他从此远走天涯再不相见，也是理所应当，是他自己擅自将心遗落在他上，能怪疤面薄情吗？

疤面默了一会，抬看着前方笑：「等到开之时，你的脚会更有力，到时也不需要人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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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面一时怔然，不觉停下了脚步。

碰地一声，过了夜，天空炸起了一朵朵绚烂的火，来自叶府外的地方。

两人一路无语地直至推开和风院的大门。

「无事，不用对不起，你想走就走，不行了还有我。」疤面看着叶桀的样微微地笑着。

叶桀没有看她，只是淡淡地：「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吧。」

白齐天啊……疤面有些心绪混地想。没注意叶桀暗藏起受伤的神。

叶桀默默地直起将她推开。她愣了愣，对叶桀眨了下。

和风院已近在前了。

叶桀难掩失望，从他的颈项间抬起，看着他俊秀五官，鼻梁直，眉间温和带笑，角一抹桃红，看起来格外动人。可他的神却是落在前方。

「不知。」开后讨伐天毒教的事会更加如火如荼地行着，也许她该趁天毒教被讨伐前想办法去一趟，至少将她的东西拿回来。

甚至她对叶桀可能还比不捨更多了什么在里面，她自己也理不清。

外面很闹，但横于两人之间的却是异常的沉默。

只是……上背负着是上百条人命的血海仇。她无力也无法向叶桀许诺什么。

「那如果你不在了呢？」叶桀闷闷地说着。

而且那人就快追到她了。

「到时你会去哪里？」叶桀压抑着心里激盪的情绪，闷声地问。

这人当真无情到连以后的事都不愿与他分享吗？

言下之意，他不会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