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华话音刚落，松溪便将奚柳提溜着跪直了，“啪”一掌，几乎把奚柳半边都扇麻了。

“咚！”

松溪忙低下，尽她自幼陪着自家主，如今也不晓得主该是怎么个怒法，只晓得要闭了嘴鹌鹑，免得城门失火殃及她这条无辜的池鱼。

“七说这份礼我一定喜，喜么，倒也不见得。只是七也真是的，一个侍，怎么不学齐了规矩章法再送来，倒像是七府上的教嬷嬷们没本事。”

她说的越平静，奚柳却越发觉得这份平静淡然下的羞辱之意，十月的夜里凉的渗人，奚柳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他又伏下了，“罪，当不起殿下这样称呼。”

圆溜溜的灯笼到了云华脚边，松溪忙跪下赔罪：“才失手摔了灯笼，请殿下责罚。”她声音中带了几分颤抖，云华知，松溪不是为摔了东西颤抖的。

见着云华要苑的门，奚柳忽然抬起，极为凄厉的喊了一句：“九妹妹！”

这个称呼太熟悉，云华止不住停下脚步，却听到后的奚柳着泪的腔调，这句话太耳熟了，熟悉到让云华有些恶心。“当初的事，是母亲的意思，不是，不是我的本意。”

他要仰，自然也要直起，松溪尖，同样的刻字在锁骨也有一个，那是个“贱”字。只有犯了谋逆之罪的家眷，才会刻上这样羞辱的字来，还不止一。

“下贱的玩意儿！称呼都不会好好说，还能些什么！”

谁知云华竟没有像她所想的那样暴怒，只是冷笑了几声，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了。“好久不见啊，奚柳哥哥。”

奚柳闻言仰起，他生的相当众，若真论起来，偌大的王府只有万若菱季文漪两人能胜他一筹，尤其是那双睛，里有层薄雾一般，随时能滴答珠下来的勾人。

奚柳只觉得连都是嗡嗡的，他咬了牙，又冲着云华的方向磕了一个，“贱知错，请...请主人惩。”

“呵。”她不自知的冷笑声，“奚柳，抬起让本王看看。”

“关我什么事。”

正如她怒从心起，不是为了松溪摔了灯笼。

苑的灯便这样亮了一整夜。

云华撂下这句话，扬长而去。

“别介呀。”云华笑着站起，从奚柳旁边绕了过去，“便是条狗，也得刻上我府里的烙印才能我叫主人吧，既然奚柳哥哥没学好规矩，那便先学学，本王呢，再来不迟。”

弓着的背上，靠近腰一个明晃晃的“”字。云华皱起眉，还没多想，就听到跪伏的男一字一句开：“罪奚柳，给殿下请安，愿殿下福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