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华假意沉了会儿，“文儿说的的确有些理，你是聪慧的，你给我说说，有没有什么法？”

“还有这事？”云华微微讶然，倒把些愚笨的下人骗住了，“既然如此猖獗，不堪教，就赏他走绳，挫挫锐气吧。”

衣的脸面。”云华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院中不少人都安心起来。唯有奚柳脸更差了些，因为是认，院中除了正经的两位主和几个侍人半主以外，服侍的人手也不少。

奚柳早已经料到不会好过，于是只从容的叩首：“谢殿下赏。”

而此刻天光大亮，衣裳脱了，往后就是一脸面也没有了。

前面的话奚柳早已经预料到，什么认，哪里有这个特意的规矩，只不过是为了再折辱他一二来偿还当年公主受过的伤害罢了，故而他面不改。唯有听到“妻主”二字之时，奚柳底有了些茫然。

“贱给主人请安。”

云华暂时却没有接这个话茬，只看向了默不作声的怜白，“我听说这贱人昨日招惹了你？”

局势到了这个地步，季文漪也看明白了大半，仔细回想起在梅室曾背记过的册，微微一笑：“本君拙，只看到这贱上的与贱二字，这样的贱天下不少，若是人人都过来磕称，宁王府怕是装也装不下的，妻主您说文儿的担心是不是有些理？”

“给他再打上个咱们王府的印，不就成了？”

两个人一唱一和，什么话都让他俩说全了，怜白是知内幕的，于是只闭着嘴不说话。绮兰舟漪两个却有些疑惑，毕竟他俩服侍公主也有几年了，公主平日里不大喜见血，只是正君自然知的多，正君这样说了，公主又没有反对，一时间也附合了起来。

见云华没什么表情，怜白又加了一句：“许是奚侍自持往日份贵，哪怕如今了侍，也是人一等的。侍受些委屈无所谓，只怕这侍以后伺候不好主人，扫了您的兴致。”

季文漪假意福，笑：“文儿愚笨，只知有个简单不过的法。”

怜白颔首，当年公主诉情之时是他服侍左右，又何尝不恨这个贱。听云华意犹未尽，又接嘴：“回主人，侍左思右想，以前并没得罪过这个小侍，可昨日这才竟然在路上给侍摆好大的脸，真让侍不知所措了。”

奚柳知自己不该有什么妄想，可听到云华的这句话，心还是微微一痛。他温驯的将那件薄纱衣脱了放在脚边，磕了一个。

季文漪锐的捕捉到了这份情绪，不由得在心底嗤笑，不甘心？是了，任何人失去原本唾手可得的宝，都会不甘心的。可奚柳是活该，他怎么会怜悯这个贱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