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深色的水渍。

怀姣又羞又怕，眼睛里泪水凝聚，睫毛颤抖着，气得去打在他身上作恶的男人，看着男人不为所动的模样，怀姣委屈得要死，眼睛一眨，泪水就顺着脸滚落，小声哭起来。

怀姣娇小的身体一颤一颤，哭得克制又小心，怕太大声又会把怪物招来。

澜感觉到原本一直在他头上推阻的力度突然消失，抬头看一眼，便见着怀姣曲着细白的手指委委屈屈擦眼泪的模样。

眼眶湿润粉红，鼻尖也哭得红红的，像一只可怜的兔子。

澜心脏猛地一抽，他好像...并不是很愿意看到怀姣哭。

澜抬手抹去怀姣脸上的泪水。

“怎么哭了？”

怀姣抿着嘴巴，垂着眼睛不看澜，任由着眼泪往下滴。

澜捧着怀姣的侧脸，叹一口气，搂住了委屈的小哭包，有些生疏地从上而下捋着怀姣单薄的脊背，像是在给不理人的猫咪顺毛。

“抱歉。”

怀姣鼻尖在澜的胸前，眼睛还在滴泪，嘴巴闷闷开口道：“你才没有感到道歉。”

澜表情淡淡，内心实则无措又迷惘，但他嘴巴实在笨，也没有过哄人的经历，只能又一次生硬地说了句：“抱歉。”

怀姣哭得更伤心了，这是什么人啊？

澜感觉胸前的湿意更重了，温热的泪水渗透了他的衣服，他手忙脚乱地低头想去看怀姣的状况，手刚摸上怀姣的下巴，就被怀姣狠狠拍开。

澜平生第一次陷入这种尴尬境地，手脚都知道往哪里摆，不管碰到怀姣哪里，都会被怀姣嫌弃地躲开，有时还会赠送一句羞怒的呵斥——

“笨蛋！”

“坏狗！”

“别碰我！”

澜也不敢乱动乱摸了，双手都举到耳边，神色冷峻，面庞棱角分明的成年男人做这个动作，显得有几分不符合人设的滑稽。

澜有一丝后知后觉的了悟。

怀姣的脾气...原来还蛮大的吗？

澜就这么举着双手，双目有些放空地看着洞壁上缓缓流淌的冷水，等着趴在他怀里哭的男孩消气。

结果怀姣完全没有消气的打算，抓着澜的衣服哭得小身板一抽一抽，雪白的脸蛋都哭红了，脸上全是斑驳的泪迹。

澜有点怕他把眼睛哭坏了，竭力用轻柔的语调，僵硬地哄道：

“别哭了，我错了，抱歉。”

怀姣皱了皱通红的鼻尖，不想说话。

澜试探着伸手，用指腹蹭了蹭怀姣满是泪渍的侧脸。

还好...没被拍开。

澜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另一只手也放了下来，搂住怀姣的腰，把哭得软塌塌的怀姣往上提了提。

怀姣这才抬起头，翘着殷红的眼角，看了澜一眼，睫毛还是湿的，挂着泪珠粘成几簇。

再一次垂下眼时，那颗泪珠就如荷叶上的雨露般，从纤长的眼睫滚落。

澜沉默着，用拇指拭去那滴泪水。

“别哭。”

怀姣即使满脸泪水，也漂亮得不行，几缕头发被汗水打湿黏在雪白的额头上，眼尾和鼻尖都红红的，粉润的嘴巴倔强地抿在一起。

澜拨弄好怀姣额前的发丝，手指向下，指腹蹭过晕红的眼角，轻声道：“眼睛都哭红了。”

怀姣从喉咙里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又被男人捏着下巴尖转了回来，澜低头吻在了怀姣薄红的眼皮上。

澜轻轻地啄吻着怀姣的脸蛋，一下两下地轻蹭，怀姣被弄得脸上痒痒的，眼睛紧闭，睫毛颤动。

“好...好了！不要舔嘴巴！”

随着男人的动作越来越不对劲，舌头蠢蠢欲动地舔着怀姣的唇缝，怀姣才实在忍不住出声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