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无论用什么手段、无论会把人变成什么模样,都没有关系。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就强求,我做事一贯如此。”
“何况你也不算完全懵然无辜,要怪就怪你先把我的一片真心弃如敝屣的。”
手指从苍白的脸颊上移开,凌渊探入怀中,摸出一支小小的木钗。手工雕刻的发钗被雕成荆棘花枝的模样,细看之下其实并不十分精致,刀工肉眼可见的青涩稚嫩,可是钗身上细碎的花朵和枝叶却立体分明栩栩如生,每一条刻印、每一处棱角都被打磨得十分圆润平整,仿佛曾被主人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日复一日摩挲爱抚。
“既然你不愿要我,我只好用我自己的方法来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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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
仙娑山脚,马车骨碌碌向前行进。
车中燃着暖香,惹人昏昏欲睡。赵思玟端坐车中,螓首略偏,凤眸微阖,墨雪似的发丝披散下来,发梢随着马车的行进在后背轻轻拂荡。
凌渊勉力睁着一双被血水模糊的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她看,不知不觉已看了一路,连马车快要行至北郊庄子都没有察觉。
“好像不太对劲啊……”嫡姐闭目小憩,百无聊赖的筱玫掀开车窗往外看,却不知看见了什么,忽然花颜变色,放下帘子就朝思玟靠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她的衣袖:“姐姐,这个庄子好像出事了!”
思玟被她惊醒,掀起车帘拉开一道小小的缝隙朝外探出头去。
马车还未进村,此时正是一日中最是喧嚣的傍晚,往日喧闹祥和的城郊村道如今安静得诡异,贩夫走卒不见踪影,道路尽头隐约可见零星几个神情戒备的精壮男子来回走动巡视。
“你怕是回不去了。”思玟叹了一口气放下车帘对血肉模糊的男子道:“那些人定是来堵你的。”
“姐姐,把他扔下去吧,人都找到这了,还护着他只会平白给我们自己找麻烦。”
凌渊重伤在身,动弹不得,勉强从姐妹二人的对话中判断出外面形势不妙。他身居高位多年,精于筹谋,为自己安排的退路也不只有一个北郊庄子,此刻即便被赵家姐妹交出去,他也有脱身之法,是以并不十分恐慌,甚至早就做好了被扔下马车的准备。
谁知赵思玟想也没想,断然拒绝:“不可,明知道有人在捉他,还把他交出去,这和亲手杀死他有什么区别?玫儿,让王师傅改道吧,从侧边绕上大道,他们只会当我想去集市,没人会拦的。”
赵府主子的马车怎会平白无故踏入脏兮兮的集市啊!赵筱玫一撇嘴,虽是不甘不愿,但还是探出头去吩咐车夫改走大路。果然如她所说,村道上来回走动的男子虽然面露狐疑,但也没敢上前来阻拦赵家的马车。
思玟松了一口气,回头冲凌渊一笑:“你看,他们果然没有追上来。”
凌渊咳了一口血,艰难地道了一句谢。其实他想告诉赵思玟找个无人的地方放他下车就好,可他撑到现在,早已气竭,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喉头涌上来的鲜血呛到,大力咳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