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的话

在唐史研究界，时下最热门的话题莫过于近日山西临汾县唐代大墓的挖掘工作。作为可能是硕果仅存的一个未经盗掘的唐代大墓，它受到了各方空前的关注。尤其是当人们在chu土的文wu中找到了一些能够间接证明墓主人shen份的证据之后：越来越多的人相信该大墓属于天策府的宣威将军曹雪yang。这条至今仍未得到证实的消息一传chu便让研究白衫郎案的民间学术圈s动不已。可以和一千四百年前那起神秘案件的重要当事人来个穿越时空的接chu2，怎么能让人不兴奋呢？然而在这里，笔者还是要泼几盆冷水。首先，这座大墓的墓主人shen份依旧有待商榷。如果没有进一步的线索被挖掘chu来，恐怕持不同意见的专家们还要争论上很长一段时间。另一盆我必须泼chu的冷水则是：即使墓主人真是曹雪yang，我们也不能指望发掘工作能够对白衫郎案研究当下的瓶颈起到什么帮助。因为从现在掌握的文献资料来看，宣威将军曹雪yang本人也是一位迷失的当局者。对于白衫郎案，她所知dao的内容，绝不会比一个当代白衫郎案爱好者所知dao的更多。

2011－8－21

第二章第一节

周问鹤选了一个最不合适的时间赶到了码tou，距离破晓还有将近两个时辰，整个大唐国境内，大bu分的人都还在不急不慢地欣赏着他的第四或第五个梦。码tou上一片死寂。只有在稍远的地方亮着一盏油灯，油灯下有几个赤膊的汉子正围在一起赌钱。周问鹤原想上去问问有没有摆渡，但是看那些人个个赌得yan红，面lou凶相，决定还是先坐在码tou上休息一下。

大约过了一盏茶时间，才有一个赌钱的汉子注意到，一个脚蹬hua稽红靴的年轻dao士正坐在码tou的石凳上左顾右盼，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喂！”他朝那个dao士喊，“是不是要摆渡。”

那个dao士像是遇上了救星，把tou点得像j啄米似的。

那个汉子闷哼了一声，归置了一下钱wu朝dao人走了过来，嘴里还在嘀咕：“要摆渡你说句话呀……”

走近了之后周问鹤发现，这个男人约莫四十来岁，两膀子又黑又cu，确实像个行船的。他赔笑着跟在船家后面，心想，我又不能说看你刚才输急了所以不敢过去。

那个船家叫水dan，天天在码touzuo摆渡的生意。大bu分是摆渡到虎丘的，但藏剑山庄和七秀坊也去过不少次，他有一艘吃水很浅的渡船，大小在西湖里跑刚好合适。收了周问鹤的钱后，他把dao人让到船上，竹竿往岸上一点，船就划chu了码tou。看起来到藏剑山庄的路程水dan早已烂熟于心，即使是在shen夜，仅凭仅凭一弯新月和一苗渔火照明，他也把一张橹摇得飞快。

“去藏剑会亲戚呀？”他忽然问。

“哦，一个朋友。”周问鹤说。

“哦，是女孩子吧。”shen后的水dan忽然爆chushuang朗的笑声。

“男的。”

shen后的笑声更大了：“得了吧，这样的事艄公我可见得多了，一个人空着手离船登岸，过一会儿，两个人挽着手离岸上船。”水dan又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怀念与羡慕。很明显，一个年轻的男人，shen更半夜急匆匆地登船，他要找的，自然不会是另一个年轻的男人。至少，大多数情况下是这样。

周问鹤不禁苦笑：“大叔你能够干这一行到现在，实在是运气太好了……”话说到这儿忽然一顿，因为他yan前chu现了一幅骇人的情景。借着月光，他看见一个望不到边际的白se庞然大wu横亘在夜se中，如同一片漂浮在湖面的陆地，飘渺不定地蒸腾着。

“是雾。”水dan只是简单地说。原本语气里的揶揄早已一丝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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