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几日，我在星海中，借由月镜之力，去观察了别的可能。”

荒说这话的时候，须佐之男看见他双眸中的真实之月模糊了一瞬，分不清是雾气还是星海的浪，但是那一瞬间，通过两人相连的神识传来的悲痛，却在此刻侵蚀了须佐之男的神之中。

选择了我，你后悔吗？

这个世界并非一定选择了荒成为神王……的意思吗？

须佐之男安静地听荒说着，他在与荒互通心意后也听荒说过曾经跟在自己后行军打仗的悟，却不想，从那一刻他那位小小的军师，就将自己放在了心中那么重要的一个位置，以至于在这般的预言后，这痛彻心扉的苦痛在让他亲会时，也未减分毫。

可是忽然有人问他，你快乐吗，须佐之男一直惯用的答案便在此刻不再有效。

得荒心的，却又在想起接下来的预言后，那好看的眉微微皱了起来。

“是，都想起来了，”荒顿了顿，却又接着说，“但我却记得，预言之中只说你将会与神王结合，并未说过是哪一位，如若，和你一同走下去的并非是我……”

他为天原的武神，他驰骋四方，他战无不胜，有位者问他你想要得到什么，有低位者问他你的目的是什么，有亲近之人问他这样值得吗，也有陌生之人问他这样真的对吗，而他须佐之男，只是怀揣着幼时的那份执着，那份意，将所有问题归为神世人我也将与世人并肩前行，他到了，也终于到达了他想要去的地方。

须佐之男看着荒渐渐越垂越低的，他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的觉察，荒并不是真的想问他是否快乐。他中的“快乐”并不是单纯的吃到了好吃的人间，也并不是和晴明院里的大家一起嘻笑打闹，更不是纵容着自己欺负嘴碎的小神明。

“我的预言是，你将注定会与一位神王结合……且育一位神。”

是一几近绝望却又无奈的悲痛。

荒在月镜之中看到了无数的可能，在须佐之男前往的每一个时空之中，不仅仅只是他无法拯救的世界，也有着无数个他没有属于自己的世界，拥有着另一个神王的世界。

须佐之男听见荒这么说，看着他锁的眉，又低看了看自己隆起的腹，有些诧异地问：“这又是何意？”

也就是说还有别人也被这个世界选择着，须佐之男听着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荒莅临神王之位是天命所归，但在预言之中却是隐晦的表达了自己也许也可能会和别的“神王”结合……

他不明白。

“但并不是和我。”

“……”

这些世界，荒全看了下去，在这个孤寂冷清的星海之中，他一个人，看着月镜中他曾求而不得的好，他失而复得的珍宝。

“别的可能？”

“天命如此，我亦难违。后来，天照大人为了世间成为了太，我也失去了你，千年过去，这个预言被我遗忘，那时的我带着我们的约定奔赴与你约好的那一刻，能在那一战役之中救下你，我本应该就此到心满意足。如今一切安顿了下来，我却更加贪心，妄图得你所有的偏，你怀上神赶来见我的时候，我虽是有意识到，却仍未想起那份预言。”

“诶？”

“与我在一起，育着你我的嗣，被我束缚在这样的天原，你快乐吗？”

“须佐之男，”荒的这声唤名，是承载着一难言的温柔，这一瞬间，须佐之男仿佛看到了荒这千年来孤寂一人的影，他陷在无数的谋和危险中，也为了守和自己的约定从中爬了起来，是那样温柔却定之人的声音，“跟我在一起，你快乐吗。”

“那时的我，自诞生于月海，的预言便未曾有过一次失误，你是知的，对此这个预言的我便是信不疑，即使那时候的我，对你……已然怀揣着苟且之心，慕着你，渴求着你，却也比任何人都清楚地意识到，在这岁月长河中，你将不属于我这件事。”

“如今便是想起来了吗？”

“荒……”

几番纠结下来，须佐之男微微抬，将自己的额和荒的相抵，金的闪电神纹在星海中发淡淡的光芒，他将他心中所想和迷茫一一传达给了神识另一边之人，荒看着近在咫尺的须佐之男，他的浅浅地动着，微微抿着的嘴，是他张或者无措时会现的小动作，两人的呼间，荒抱了须

“快乐？什么意思……”须佐之男第一次听见有人这般问他。

他想要得到自己的一句肯定，可是须佐之男不明白，他到底想要什么。

“那时的神王是天照大人，我想，若是天照大人，她这般明亮耀的人能成为将来和你度过这漫长永生的人，必然也是好的……至少与我在一起要来的好。你们会拥有一个淌着你们血脉的孩，也许会像天照大人，也许也会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