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之后，抬便看到发白有些佝偻的正在廊下手搓衣服。

即便是爷爷家留了饭文静也没胃去吃。

堂屋一看，顾爷爷果然在吃酒。陪客是大伯一家男丁，顾建国、顾文翱以及刚挨了揍的顾文翔。

桌上也就一碟生米尚存痕迹，其余的菜都只剩汤。老大顾建国见他们来还笑着问：“吃饭了吗？”

“哟，是二弟回来了啊！稀客稀客。”守摊的黑胖中年妇女见文静他们走来立刻笑着打招呼，同时一双笑得快成窄的双滴溜往三人拎的东西上看。

最终，向羡予再次和稀泥调解员。

“不要，我饿得一步都走不动啦。吃了再走好不好啊？爸爸你最疼我啦，不要让我挨饿嘛！”文静没去反驳老爹的封建迷信，也放弃嘲讽他期待的那个所谓家中肯定有的一定是剩饭、刷锅。

“哎，我还说想请弟妹俩菜大伙儿一块吃呢。”顾建国很是不要脸的如此回答。

村没多久就到了文静大伯家，青砖院墙门支着一个烟摊伴着大堆零，一盏十瓦的电灯垂挂在守摊人，在朦胧夜中特别显。

颠簸着走过一段九曲十八弯的狭窄山路之后，在天黑之时终于抵达了顾建军的老家，不见任何荷塘的白莲村。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气得文静想挠墙——合着我妈在你

她说话就像是在例行公事，脸上没什么笑容，完全没有见着久没归家儿的欣喜。向问好后三人又继续往里走。

“这次你们回来的有迟呢？你看我都先吃完来看摊了，建国大概还在和爸喝酒，你们赶去啊，晚了菜就没啦。”万慧如扯着大嗓门这么对建军说。

她只耍赖卖萌，就差没原地打。

文静一面庆幸一面和沉默着没吭声的爹妈一起穿过两条小巷，去了爷爷家。

见二儿一家回来她简单代了几句：“二楼最里面两间你们住，被褥都准备好了。”

“……”顾建军脸不怎么好看，略犹豫后答，“吃过了。”说完还示意文静赶孝敬上茅台替换他们正喝的红星二锅。

文静一手扶着被抖得七八素的妈妈，一手拎着茅台酒，在村的大槐树旁下了车，和拎着另外两大包礼的顾建军一起沿着黄泥路往村内走去。

这话引得文静差看着自己爹笑声，幸好她闹着先吃垫肚腹，果然有先见之明！刷锅谁吃谁吃去。

一家三草草吃了东西打尖儿，随即赶在天黑之前雇了三辆的继续前行。

“大伯母好。”文静礼貌却并不亲切的向对方问好。

文静一直认为论贪吃贪财大伯母肯定在本村首屈一指，论长相那也铁定第一，倒数的。

“哎，老顾，吃碗米线也耽搁不了一小时，去吧去吧，在门闹像什么样。”说罢她就率先牵着女儿的手了那破旧小餐馆，顾建军无奈只得妥协。

此人名为万慧如，自称三十年前是白莲村一枝，后嫁给村支书长顾建国后才不得不隐退江湖。

不用猜都知，一顿饭时间绝对不知看多少白，还得被迫听女孩不该上桌、不该继承家业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