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乔装成男，几经波折才追上了裴凌的大军，那时他刚从蛮族得胜归来，停驻在定州，她便找过去，谁知竟连他的面都没见到，就被他叫人送走了。

那时裴凌东奔西跑忙于打仗，本无暇理会她，她便厚着脸留下，为战士们补补衣裳，给胡大夫帮帮忙，一晃就到了现在。

于私心，这件事她始终没有诉知任何人，此刻却是心轻松，坦诚到：“我回去的时候，看到言姑娘的车也在附近。”?s i mi sh u w u .com

“你还有何事？”

直到前些日裴凌打了凉州卫，才严令王甲等人将她留在凉州，等从陇西回来后，就送她回盛京去，却没想到她这般难缠，又悄悄追了来。

最是猴急，说不定早就与柳锦瑶……

这客院只有言清漓一人，柳锦瑶现在此，必是来找她的，想到她那会儿提此女，裴凌立即满警惕，冷冷问：“可是你同她说什麽了？”

她急忙低侧过，裴凌乍一见她，如临大敌：“你来这里什麽？”

她红着站起，向言清漓福了福：“言姑娘，其实少将军心中的人一直都是你，锦瑶就再厚颜恳求你一次，就算他不是你心之所向的人，也请不要再伤他了。”

人非圣贤，皆有妒心，柳锦瑶在看到言清漓现那一刻时，其实是有些怨的，怨这女明明已经离开了他，为何又要回来，也怨上天待她不公，明明付了诸多努力，仍是化作。

柳锦瑶说完后，桌上的饭菜都凉了，她轻声：“不论怎样，我努力过了，即便最终没有达成所愿，至少不留遗憾。”

只是她的善大过了恶，怕自己会被嫉妒冲昏了脑，泯灭了良心，便在不该的事情之前，急急赶来解释。

想到他与面前的女十有八九已经云雨过，言清漓顿时有些不是滋味儿，对裴凌方才轻薄她的恶行也更加恼怒起来。

之后，柳锦瑶便自嘲为狗膏药，她将女儿家的脸面全都抛下了，一直跟在大军的后，最后实在跟不住，在了路上，王副将等人见她可怜，便擅自主将她捡了回去。

柳锦瑶停下。

王副将说：那小浑上下就嘴最。

柳锦瑶称，与裴家的亲事不成后，柳家就给她相看了其他人家，可她不想嫁给不的男，屈于后宅，与其他女争，草草过完这一生。

言清漓安静听着，倒是渐渐心疼起柳锦瑶了。

从言清漓房中来后，柳锦瑶又遇上了迎面过来的裴凌。

平日从不与她说话的男，此刻却为了另一个女愿意与她开了。

说完，柳锦瑶就转离开，言清漓喊住她：“柳姑娘！”

裴凌原是微侧着的，听到这话，竟是直接转过了：“此话怎讲？”

柳锦瑶不似从前的楚清，楚家没有太多规矩，以至于养她那离经叛的。柳家是大人家，柳锦瑶是规规矩矩长大的大家闺秀，却有这般大的勇气与内心，她实在打心底里钦佩。

“少将军！”

后来她便耍了些小聪明，雇人去军中送信儿，说裴少将军的夫人找来了，人在定州。

……

她羡慕言清漓，羡慕她得了她所暗慕之人的心，于是，她了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刘副将沉后：嘴是第二。

柳锦瑶笑得苦涩：“想必他以为真的是你，竟亲自来了，发现是我时，中失落之，我至今都记忆犹新，其实那时我就该明白的，我无论如何都取代不了你。”

月廊下，那男的声音微有不耐，一袭黑衣与院为一，看不清楚廓，就像记忆中那个将她的车从泥泞中抬来的少年，时隔这么多年，其实也早已模糊不清了。

裴凌半信半疑，不想理她，疾步向言清漓那去。

她相信柳锦瑶绝对不会再回盛京了，果然，柳锦瑶看她的担心，笑：“天大地大，总有我容之，锦瑶绣工了得，实在不成，就去个绣娘，想必也能过得不错。”

怕晚了自己又会动摇，不等言清漓问，柳锦瑶就借着方才的勇气一脑说：“我还要再同你说一声对不住，当初我是冒用了你的名义，才能来到这军中。”

她想要反抗，却始终没有勇气，直到听说裴凌和离后，她才生了烈的念想，想为自己争一争、拼一拼。

柳锦瑶见她有些张，低下微微一笑：“言姑娘，我过来是想告诉你，我与少将军什么关系都没有，你莫要误会了他。”

柳锦瑶嘴角漾苦笑，朝裴凌福了福：“将军不知锦瑶为人，我非是那四挑拨的小人，只是怕言姑娘误会，这才过来与她解释一二。”

柳锦瑶忽然想到了有一日刘副将与王副将背地里悄悄闲话他。

从前觉得污秽的闲言，此刻她却觉得颇为好笑。

“将军可还记得，那日你征，我去城门送衣裳给你？”

柳锦瑶笑了笑：“没什麽，就是锦瑶觉得，言姑娘对将军你，也不是完全无意。”

言清漓问：“你今后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