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主仆二人都去了，隔间无人，娘便拉何云眉来坐：“你也尝尝，这糕味不错，我倒是没尝里用了什么，竟这样香甜。”

“原来是李家大哥，还未恭喜大哥平安归来，本该为您接风洗尘，奈何今日准备不周，”尹成闲不动神地侧挡住了娘，朝他拱拱手，“且伯父还在等大哥，小弟就先不打扰大哥了，大哥莫怪，小弟改日再登门拜访。”

他说得诚恳，不似假话，娘稍许放下戒心：“哪里，嫂嫂情很好，我很喜。”

门悄然合拢，将那一对璧人的影完全地遮挡。副将收回险些要掉下来的下，心里疯狂叫着要糟要糟，一边胆战心惊地去看他家将军。

尹成闲笑了笑，“这是客话了，妹妹初来乍到，虽说边的都是亲人，但也需要时间熟悉，家想让妹妹尽快习惯江，却是用力过猛了，妹妹若是觉得不自在了尽说来，说不定反倒好些。”

娘好容易才咽下去，角带了一丝呛咳来的，尹成闲只作没看见她略显狼狈的模样：“惊着你了，是我不好。方才……家有些过于情，妹妹若是不喜，可以直接告诉她，无妨的。”

“尹家哥哥来坐会儿吧，我是个笨的丫，嘴又拙，你不嫌我就好。”娘正要请他来坐会儿，楼梯上响起一阵脚步声，娘听在耳里，张了张嘴，一时竟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只心如鼓地盯着楼梯看。

她了那样多的自我告诫，那样多的自我警醒，却抵不过他一个神。

“还不快来？叫你老等着算怎么回事？”李景林脸难看地从隔间里探来，压低声音叱，李绪充耳不闻，李景林本想发作，不小心瞥见他垂在侧起的一双拳，一些不堪的回忆涌上心，他打了个哆嗦，转了随侍一掌：“一力见都没有，还不快去……去请你们大公来。”

“正是，不怪李大哥想不起来，我也已经许多年未曾见到您了，大哥还是这般威风凛凛，气宇轩昂。”尹成闲看了看他后跟着的随从，“大哥想是还有要事，小弟就先告辞了。”

李绪住了步，神沉沉地看着他二人。

“…无妨。”李绪低低地答了，收回视线看了他一：“你是尹氏的弟？”

两人站在一，便叫人想起诸如佳偶天成之类的词来。

“玉妹妹不知，这是江的一味特产，名唤里酥，甜可，香酥脆，大人小孩都很吃。”门外传来带笑的解释声，尹成闲倚在门叩了叩，推开了门扉，“五怕妹妹无聊，特地唤我来作陪。我却觉得妹妹应该已是听了一竹筐我幼时的糗事，想必也听乏了，不如歇歇。”

他一直站在门不曾来，举止有度，说得话却大胆直白，反倒化解了娘心那不自在的拘束。

他这一打岔，惊醒了娘，她猛地闭上，转过躲开了他望过来的。

见有外人，李景林勉住了，又瞪了一这个原本早该死在匪手中、叫他厌恶的长，一甩袖哼了一声，先隔间去了。

她虽是这么想的，睛却像是有自己的意识般，贪恋急切地描摹着他的廓。好像瘦了……是不是没休息好？还是不肯吃饭？短短一瞬的时间里，她胡思想了许多，心里酸涩得厉害，睛因为想要泪而到涩的疼痛。

果然将军周围的气压已经低到前所未有的地步了。

透过半开的门看去，人面白皙红，亭亭玉立，角还泛着，媚如此，愈显艳丽。那公和她年纪相当，宽肩窄腰，风倜傥，是姑娘家称赞的儿郎，也是媒婆赞不绝的世家公，比起他这个在战场上摸打爬的人不知好了多少。

“嫂嫂慢走。”

李绪左耳右耳地听着训斥，走上楼一抬，便见到他那许久未见的心上人正将一位翩翩公让隔间里。

尹成闲望着她鼓鼓的腮帮笑：“妹妹这幅模样倒叫我想起小松鼠来，我记得对岸的林里就有，日后妹妹若是得空，可以去山里走走。”

何云眉赶忙站起来福了一福，娘刚了大半的糕在嘴里，被他突然过来吓了一，立时噎住了，瞪圆了睛捂着嘴努力往下咽，何云眉赶替她续了碗茶，给她拍背：“慢儿，慢。”

“你回来了也不肯同你母亲说一声，甚至这几日也不来请安，里哪还有仁孝二字？真不知陛下到底看中你哪？”

去去就来。”

娘像是脚下生了，被施了定术一般，明知自己应该动起来，应该赶移开视线，叫人快快把门关上，更有甚者，就着嫂特地为她准备的这场相会，借尹成闲的手，彻底叫他死心，从此他二人再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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