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坐着，不肯屋，大人一会儿也劝劝吧。”

僧人一一答了，一行人绕过石，前现一院落，程珩携着娘，温声嘱咐她：“小妹，父亲病后偶尔有些急躁，你先别急着上前，听哥哥的。”

程珩侧过脸，一旁随侍的老仆暗暗啜泣，闻言扑到老大人边：“大人，大人啊！是阿乔，是阿乔的孩，是夫人和您的孩，这么多年过去了，您终于见到她了……”

这位长相刚毅，眉宇间刀削斧刻着岁月愁痕的老大人，慢慢直起了腰，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像是回到了从前。他喜得像孩童似的，叫了一声：“阿乔！是你吗？”

“无妨。”夜风过，程珩敛袖又咳了好一阵，这才顺匀了气：“城中还有公事，东边不太平，民恐怕就在这几日了……明天一早再走必定迟了。你多留些人手在这里，叫他们以小的命令为先，谁敢拿她不当回事，提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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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惫地着眉，程珩徐徐吐气：“给我问问，白天小都见过些什么人？想必是有多嘴的故意将话说与她听，她这才心里生疑。”

老府尹缓慢地眨了下，偏过，似乎在听他说话。程珩握他的手：“是，父亲，回来了，你一直想见的那个小女儿，她回家了。”

娘一便望见了那一动不动坐在院里的人影。

似曾相识的面容似乎唤醒了老府尹的记忆，他偏过端详着这位年轻的姑娘，视线落在她秀丽的眉上，来回地看，他那双日渐混浊的睛里渐渐亮起了光。

程方不敢隐瞒：“早间是夫人带着去了江边的茶楼，似乎见了尹家五哥儿，还撞见了……李将军。”

僧人上前敲了敲门，里面有人应了，门打开了，有老仆提着灯笼过来，照亮了台阶：“见过大人、小。”

程珩最后望了一院里的两个人，不动声地舒了气。程方觑着他脸柔缓，这才轻轻将院门带上：“大人，我看小这一回来，老大人的病说不定能好呢。大人且宽宽心。”

程珩，边问边走：“父亲今晚用过饭不曾？用了多少？”

程珩皱了皱眉，没再开，只是沉了片刻：“夫人若是没睡，就请她去书房等我。”

老府尹垂着没有反应，程珩矮握住他的手，耐心地一遍遍低声唤他：“父亲，我找到小妹了，她很想你，我把她带来了，您要不要看看她？”

娘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呼，声音里几分沙哑：“哥哥放心，我省得。”

娘摘下兜帽，小心翼翼走了两步，步越迈越急，烛光照亮了她泪满面的脸庞，老府尹的视线再也没离开过她。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寺外走，程方劝他：“大人，已经这么晚了，您也在这边歇下吧。”

程珩上前唤他：“父亲大人，我带妹妹来见您了。”

老府尹一眨不眨地只望着娘，脸上笑容，他伸手想去碰这个仿佛幻影一般的人。娘两手抓着帽檐，跪到他边，将脸埋他手掌里，泣不成声：“孩儿不孝，回来晚了，父亲……”

“女儿……”老府尹糊地吐字，一边抓住程珩的袖。“女儿不见了。我的女儿……你帮我去找，她还小…怕冷，饭呢？我得走了，我要家去……”他拄着拐杖慢吞吞站起来，抬脚就要走。

程珩拉住他：“父亲，吃过了，就在这儿呢。您看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