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渐渐行往岸边，音乐的声调倏地就低了下来，像是众星拱月般衬来一声清亮的琴声，琴声渐低渐哀，门帘掀起来，一个跪坐在琴前的女，墨发如瀑，明眸皓齿，额间勾着一抹鹅黄，衬得肤更白亮了些，窃窃私语的人们一时屏住了声音，生怕打扰了女边的意境。

“没怎样，我们来的时候还在睡着呢，不过药也喝了，大夫也给看了，应该不多时就会好起来了吧？”扶柳，语气间有对那“王公”的不满。

女轻轻笑了笑，然后问：“我们中途救起来的王公怎么样了？”

嬴季坐在钟馗对面看着那一局不明所以的棋局，思绪却不知飞到了哪里，她也早就不记得是什么时间了，算起历史，她可能还没有现在的一些孩计算的清楚。

一曲唱罢，朱的纱帘再次放下来，遮住了船内的景象，画舫挑了个隐蔽的地方，有青衣小丫鬟掺着一个姑娘自船上走下，沿着湖岸走着，轻声说：“姑娘有恙，何必要来这一遭，就算姑娘不来，她人也抢不去姑娘的名。”

但是那女人却像没有听到一样，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话，声音里带着狠戾：“不过有一样倒是没变，那就是男人们的心。”

用黑无常的话来说，嬴季的格就是“明明看了那么多的人间故事，却没有得到半成长”，当然嬴季自己也不想要承认，但是至少在情方面，她的确一窍不通，人活得太久了之后，就会对情知迟缓，因为那些人都明白，没有什么是不可凋零的。

“扶柳，别这么说，”那女侧嗔：“我们初至江南，这本就是答应好了的，不该让妈妈为难。”

杨柳拂堤，华云绕湖，河上画舫船，描着细致的梅妆的女临栏而舞，桥上各层风弟谈笑生，目光不住地往那船里去，所有人都知，真正标致妙的人儿还藏在那后呢。

八敖桂英（肆）

在她的边，一个穿着带着不少脏污破损的青纱裙的女人坐在护栏上，一都不在意她正在九楼的楼，背对着楼，但她的发却长的惊人，明明护栏有近一米，但是她的发还是散了一地，正随风不断地摇曳着，空气中传来她有些沧桑的声音：“这世界，变化可真大，到底过了多久了呢？”

“今宵酒醒何？杨柳岸，晓风残月……”不同于红牙板带着脆生的唱法，和着低婉的琴声，朱轻启吴侬语，低了声调，更加让人心生怜之意。

“知了。”被叫扶柳的丫委委屈屈地应了一声。

的一侧，有着大片的血污，她声音带着痛苦和挣扎：“为什么会这样？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没怎样，你怎这般不满？”女轻笑，拿着帕掩轻咳了几下。

“你到底是谁？”蹲在一侧的女人沙哑着声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