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嬴季低着tou走过去，将面ju递给了崔珏，自己在桌子的另一方直接跪坐到了地上。

“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个的？”崔珏将面ju反复看了看后问dao。

“一个女鬼的shen上。”嬴季老老实实地回答dao。

“女鬼？”钟馗cha嘴dao：“你还真是会给自己找事情zuo。”

嬴季暗暗叹了口气，自己怎么就撞到枪口上了呢，面上却是不动声se地问dao：“判官知dao这是什么？”

崔珏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冷冷地吐chu来两个字：“能面。”

“能面？”嬴季不解地皱起眉tou问dao：“那是什么？”就连一边年的钟馗也看着崔珏，想要一个答案。

崔珏将面ju放到桌子上说dao：“唐时在陛下shen边曾见过，是东瀛人的一zhong表演，成为能剧，上面的人都带这zhong面ju，不过现在时过境迁，这个东西还存不存在都不好说了。”

嬴季比崔珏要接chu2外界的东西要多，看着崔珏的样子，没说chu来东瀛已经是日本了，心中却是暗dao，日本能剧？日本的面ju为什么会在闻人语的家里呢？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四十四狂言师（伍）

闻人语找来钥匙之后，嬴季看着窗外的那棵树，不经意地问dao：“那是一棵什么树啊？”

“樱hua树，”闻人语一边开锁一一边说dao：“很早的时候就zhong下了，我爷爷可宝贵它了，不过樱hua落满了一个院子的时候，也是真的很好看，爷爷都不让人扫的。”

嬴季轻笑，跟着闻人语来到了那个房间里面，小木门一推开，里面就能看到灯光下灰尘在空气中漂浮着，给人一zhong昏暗而年久的gan觉。

闻人语拉了下门口的一个拉绳touding的灯泡亮起来，嬴季才打量着这个小房间，里面都是一些陈年的wu件，掉了漆的柜子，一把盖着白布的八仙桌，旁边只有一把peitao的椅子。

最xi引嬴季注意的，是放在墙边一个朱木箱子，红se的漆虽然也过了一段时间了。却也比其他的东西要更加干净一些，上面挂着一把铜金se的老式长锁。

嬴季走过去，把手放在了箱子上面，yan神微动，问向闻人语：“能打开这个让我看一下吗？”

闻人语伸手在上面摸了摸说dao：“这个是爷爷的东西，我，没有钥匙。”

嬴季犹豫了一下，还是说dao：“那你，介意我打开吗？”

闻人语怔了怔，迟疑着点点tou：“不弄坏的话。”

嬴季看了她一yan，暗暗叹了口气，罢了，反正她迟早都要知dao这些与她所生活的世界相悖的东西的，也没有叫她离开，嬴季把手放在了锁上，手指上一dao暗光闪过，只听到“咔嚓”一声，长锁已经打开。

嬴季将其取了下来，放到了一边，扭过tou就看到了闻人语一脸震惊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样子，微微低下眉说dao：“你不需要理解，也不需要记住，后面，可能还有更加难以让你相信的东西。”

闻人语张了张嘴，最终问dao：“你，是鬼，啊不，仙女吗？”

嬴季无奈地笑了笑说dao：“不要在意这些。”说罢，她伸手将箱子的盖子掀了上去。

闻人语也只好压下来心底的疑惑，她不是一个过于顽固的人。

箱子里面规规矩矩地摆着不知dao多少个小盒子，嬴季拿过那个红se的面ju比对了一下，恰好每一个盒子，都能够容下一个面ju。

知木趴在嬴季的肩tou看着箱子里的盒子，轻轻叫了一声，爪子不安分地挠了挠。

嬴季随手拿了一个盒子打开，里面一块黄se绢布上面，正摆着一个面ju，同ti白se，五官上扬，看上去似乎再笑，是一个老妇人的形象。

嬴季将其放在鼻尖闻了闻，跟那个红se面ju上面的味dao一样。

闻人语看到这个面ju，有些激动地说dao：“啊，这个，这些都是我爷爷亲手雕刻的，据说他从年轻的时候就很喜huan雕这些东西，只不过后来家变，只剩下这么一些了。”

“嗯，看得chu来，他真的很喜huan这些东西。”嬴季点了点tou，将面ju放了回去说dao。

“我记得我小时候要玩这些的时候，还被他骂过呢。”闻人语随口打开一个盒子，看着里面有些狰狞地青se恶鬼形象的面ju，带着回忆说dao。

嬴季的手掌在箱子上拂过，拿着角落的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空的，只有一块黄绢布，依稀能够看到面ju曾经放到过这里的痕迹。

“咦？”闻人语看着空盒子，有些惊讶地说dao：“这个怎么会是空的？”

嬴季看了她一yan，默默地把之前那个红se的面ju拿chu来，放到了里面。

闻人语霎时间没了声音，有人曾把这个面ju拿chu来过，而且还是在没有毁掉锁的情况下？她眨了眨yan睛，看向嬴季，这里能zuo到这zhong事情的，就只有她一个了吧。

嬴季当然知dao了她在想什么，无奈地说dao：“不是我。”

“那还会是谁？”闻人语想不通，她确实是不想怀疑这个她在西安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会在没有人记得的爷爷的祭日来拜祭的人的，但是现在的情况，她想不到第二zhong可能了。

嬴季看着她，握住了她的手腕，沉声说dao：“相信我。”

还没等闻人语应答，她抬手拇指在食指上划了一下，立刻chu现了一dao血痕，看着血珠渗chu来，她把食指尖点到了闻人语的眉心chu1。

“你在zuo什么？”闻人语不解地问dao，她觉得自己也太过于相信别人了，但是她在嬴季的shen上又完全gan受不到任何的危险gan。

她只能gan觉到，这个女生，天生就是让人信任的。

“在让你看到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