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饶是再雷霆手段也不可能铲除净，再说若将人都赶回家去了朝廷里的事谁来办。于他们而言是不是

“西北战事吃，苦了谁也不能苦了边疆打仗的将士。这四百万两拨给裴将军，另外发邸报至四省督粮筹措五十万粮草押赴西北。”

“九千岁看吧，西北军响的折。六百里加急送到内阁的，首辅大人今日告了病，折急他老还没看过，臣便拿来先讨九千岁要个法。”

方明净忙着站起急：“国库就余五百万全拨给裴将军了，京官的奉银、河的欠款怎么办，今夏多少人就指望这银营生了。若都拨了军饷，朝廷这帮京官还不得打到皇上面前去。”

方明净这会儿打量着御案上的奏折眉间的疙瘩锁在一起，思忖：

如此既已问到，方明净便索折掏来双手呈递给周临。

周临接过折，上面是一手秀气的簪小楷写的甚是工整，语气急迫又诚恳。

一行人到乾清时，方明净便已经从直房挪了地到乾清里与周临说话。

这是自前任首辅卸甲后两人第一次私下见面，趁着小皇帝还未到便谈起了周临当权后首要两件大事——追讨欠税与京察。

“既然国库周转得开，方阁老今日又何需如此愁眉苦脸的。”

周临反复瞧了两遍神自若，不慌不忙地呷了茶：

周临手中拿着督察院御史上的折一边细细地瞧着，一边打量方明净。一看他苦大仇的样便知今日来不是为了桌上这一摞弹劾他宦官政的折，最要的六百里加急还单揣在他袖里。

“回万岁爷，到啦。内阁的方阁老，九千岁都在候着您呢。您要是温书累着了就在才背上歇会儿，到了乾清才叫您。”

“四儿，周师傅到乾清了吗？”

“早前，九千岁曾与本官谈过追缴欠税之事，借此京察之机本官与江大人将京城各库细加盘后，国库如今尚有余银五百万两。除朝廷京官各衙门的奉银和日常开销一百万两，夏汛护城河修筑一百二万欠款悉数还净的话国库尚余近三百万两，可支下两个月京官衙门开销。等八月各地税银陆续京，国库便可不那么张了。”

老快回家吧！”

折上报的是赤狄犯西北临渡之事，裴璃拟率大军征讨请拨五十万石粮草，四百万两军费。

“九……九千岁这……”

四儿被猛地撞一趔趄，稳住后从袖里掏一叠明黄抄的小纸条慢条斯理地小皇帝龙袍袖中。然后转伏在地上，小皇帝在他背上趴稳了才站起来，晃晃悠悠地往乾清去。

周临仍旧是不慌不忙，抬手安抚着方明净坐下，他心下自是明白朝中这帮京官真的指望这俸银过日的除了都察院里几个自许名士的清之外谁家还没外快银。

京城里但凡有品有阶少不了都是钻营门生的人，除了田产铺还有各地方的馈赠就是饿也不饿死这帮人。

“哎哟，我的万岁爷慢跑。”

老太傅起跪在地上恭送圣驾，小皇帝兴冲冲跑殿一扎四儿的跟前。

四儿应着小皇帝，步履平稳地走在御上下间不见半颠簸不稳。两人后跟着一抬四人小轿撵，小皇帝行皆由这几个小内侍抬着行。只是偶尔小皇帝厌了想让人背，四儿才会背着他走一会儿。

方明净未言之意便是害怕有人利用此事大作文章，他与周临掌权不久基尚稳除撤换兵几位官员之外，其他仍旧是前首辅门生党羽。

方明净打开折初看到骇人的数字时只觉两一黑，脆想撂挑告病回家去。奈何首辅大人先告了假，他再告内阁里就连个知事的人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