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呆愣着。
“……阿璃,你……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发脾气的。”
周临拾了碎碗,从柜子里翻出干净的衣裳给汤药弄脏衣裳的裴璃换上。伸手碰上她衣领之时,呆呆愣愣地人终于有了些反应,慌张的抬手制止他。
却因为肩膀受了伤使不出力气,手掌柔若无骨的搭在周临的手背上,需着泪花的眸子里终于有些了怒气。
“你若不听话,不好好吃药,弄脏衣服一次,我便帮你换一次。你知道我是太监,最是会服侍人的。”
周临推开她的手自顾解开衣带退去中衣,肩膀上依旧清晰可见狼牙咬痕一下子便让他软了心。后悔适才如此那般摔碗吓她,受如此重的伤险些断丟了性命,被恶狼咬断碎肩骨,差点落下双腿残疾,纵使再如何使小性子,他也不应责怪她的。
“阿璃,不管你相信与否,我从未想过杀你。耶律齐确实是我的人,可我并未授意他杀你。事情我会查清楚,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倘若你不信你真的恨我的话,那就好好吃药,好起来。你现在这个样子那个还是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小将军吗,你不好起来,你怎么守卫珈蓝的百姓,你怎么打得过我。”
周临半拥着无力的裴璃一边软声“挑衅”她,一边替她换下衣服。指尖拂过她裹着厚厚纱布的胸口,心头微微一颤闪过一阵又一阵后怕,那枚钢弹穿入胸膛离心脏只有几寸。
他听得将士说裴璃明明已经听见有人提醒她背后危险,千钧一发之际仍旧镇定自若一箭射杀了赤狄残部首领斯里,不仅如此中枪后还撑地搭弓射杀了耶律齐。
也正因如此伤口撕扯裂开,加之发现开枪的是自己的人后激愤难耐,致使气血翻涌而上呕出鲜血,枪伤血流不止差点失血死在路上。
他无法想象那时她对自己究竟是何等的恨意和不甘。
“阿璃,明日我派人去接塔塔来看你好不好?”
周临琢磨着能让裴璃振作起来的法子,提到塔塔颌下的毛绒绒的脑袋忽的动了动。他心一喜,衣袖套进裴璃的手中拉上肩膀,细细的整理平整的衣领又道:
“阿璃,你要好好吃药好起来。你还不知道,你嫂嫂了身孕,你就要当姑姑了。”
说着周临手背上忽的吧嗒落下泪珠来,伸手抬起眼前的脑袋才发现裴璃哭了。
他有些慌,不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从未见过不可一世的裴璃掉过眼泪。有些分不清她为何而哭,可从她怨恨难过又有些羞愤的眸子,飞上红霞的脸颊好像又明白了一点。
“对不起,你觉得我欺辱你了是吗?”
周临轻轻叹了口气,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