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你都看到了？有什么想法？”

徐恩礼开着车，在等待红灯的间隙扫了一yan副驾上的徐明初。

妹妹此刻的表情很jing1彩，徐恩礼yan看着她那张略显稚nen的脸上不断闪过嫌恶和克制，忍不住发chu一声嗤笑：“怎么？嫌烦了？”

徐明初知dao姐姐在盯着自己，她扭tou看向傍晚车窗外的路灯光，不肯对视：“……本来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父亲这个角se其实早就失去了意义，如今从经济上撑起家的是姐姐，从关系上维系家的是继母，父亲只是一个单纯制造混luan的施暴者，不断地留下破坏的痕迹——就像今天一样。

至于自己，徐明初隐隐约约能意识到，她自己在这个家里其实也是可有可无的。

她不是继母的亲生孩子，和姐姐的关系也不过如此，常年寄宿在学校让她从tou至尾都像个外人。

徐明初忽然想起了后备箱里的尸ti，想起了父亲tou骨上致命的凹陷，想起在浴室地板上漫延开的温热鲜血。她开始渐渐品味到了恐惧，双手在膝toujinjin握在一起。

“怕了？”徐恩礼哪里会注意不到妹妹的小动作，“怕什么？怕我连你也给杀了？”

徐恩礼忍不住笑了，笑声在不算宽敞的车内空间显得格外突兀。

“别想那些了。明初，你是我的妹妹，你很好，我也很相信只有你是永远不会背叛我的。”徐恩礼伸手摸了摸徐明初的脸，表情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像她只是一个带着妹妹chu去度假的好姐姐，“你不恨我吧？对吗？”

确实谈不上恨。徐明初gen本没有憎恨姐姐的理由：“我只是没想到，只是没想到你和……妈……她……”

“她可从来都不算什么‘妈’。”徐恩礼嗤笑了一声，“而且你忘了吗？现在爸已经死了。”

徐明初想问的其实不是这个，但姐姐此刻很明显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

此刻车窗外的天se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不知dao继母一个人正在家里zuo什么？徐明初渐渐想到了继母趴在浴缸里狼狈又脆弱的样子，想到她颈间的指印，想到她赤luo的xiong口，一时忍不住用力闭上了双yan。

……

chu1理父亲后事的步骤其实再简单不过。一个风光不再、濒临破产的中年醉汉在某个shen夜tiao楼而亡，其实并没有什么奇怪之chu1。

没有人会怀疑他那两个漂亮无害、善良优秀的女儿，也没有人会怀疑他那个胆小ruan弱、闭门不chu的年轻妻子。

那个晚上先回家的是徐明初，她还是个未成年人，这件事她无需全程参与。

回到家时，房子里的灯都开着，没有一个地方是暗的。徐明初知dao，这是因为继母在害怕。

走上楼去之后，徐明初发现继母居然还待在那间浴室里，正靠在浴缸边手洗着姐姐的那件外tao。

时间已经差不多是半夜了，浴室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血腥气早已无chu1可寻，空气中甚至还有些沐浴lou的香味。

继母已经换上了一件更厚的长裙，裙摆落在地上沾shi了边缘，她从脖子到脚踝都遮得严实，唯独脸上的指痕显得刺yan。她挽着长发靠在浴缸边不知洗了多久，指关节都泛着脆弱的红se。

徐明初有些看不下去，她从虞音手里拎起了那几件衣服，却不料对上了虞音抬起tou时红了一片的泪yan。

“别洗了。这件衣服不好洗，拿去烧了吧。”徐明初逃避似的率先错开了视线，将抓着衣服不放手的虞音拉了起来，不顾滴了一地的水，只是把她往外拉。

“你姐呢……？”虞音好像有些畏惧，用了些力气抵抗着徐明初的拉扯，“恩礼她回来了吗？”

“姐姐去办事了，明天应该会回来的。”

“明天才回来吗？”继母的语气听起来既害怕又有些不知所措，“明天什么时候回来？”

徐明初当然不知dao姐姐什么时候回来，但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