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终，他只在那上面留下了一个凹陷便打住。停止，停止，停止，理智将他在最后一刻拉了回来，转而撕开手上鲜红的裂，即使痛得冒冷汗也没有放过自己，血又在他手上划了一条条的艷丽的赤，甚至能够清楚听到滴落的声音，他呼着，一次又一次，直至理智找到归路。

抓起锐利碎片的的那一瞬间，是认真想要把它翻搅的，或许那样会先哗啦啦的来的是满腔的心烦，再来才是鲜红的血。

有着空睛的半成品和他对望着，某些分因为他的急躁而歪的不成样。他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到，像是被夺去四肢一般的残了，无力又无助。

他本来是打算理完那件作品再回家，也先和刘安诗说了自己会到很晚，殊不知情况会演变成如此。通常这个时候他们会一起吃晚餐，然后她再目送他回家，只是很多时后，他不能保证自己可以在她面前藏住的疲惫，那随之而来过度关切更令他害怕，事情不需要变得如此棘手。

到底还有什么能够补救？他想破也得不一个回答。

整个世界寧静的诡异，着似的，他缓缓伸手，抚上自己仅剩的那件作品，然后慢慢施力，慢慢的让它变了形……

于虚无。

他走去楼梯间把满血的卫生纸丢掉，此时角瞥见的某突然暗了下来，他抬起，发现刘安诗正关上二楼某间教室的门，然后朝楼梯走去。他于是也不急不徐的走了一条平常不会走的路，避开女生宿舍到停车棚。

就像那天打扫素描教室，刘安诗自作主张的把教授派给他的活揽在自己上，又擅自请严辉来帮忙，那些对他而言都是多间事，一旦下定决心要了就得有承担后果的觉悟，无论她知不知他手上的伤尽是刻意而为，他都觉得倍压力。

即使靠这样得到的救赎是可笑且荒唐的，乍看之下有千百选择却是别无选择，他明白自己还需要靠这双手活下去，但伤却是非得开在那上面不可，因为那和心脏一样，是痛苦的源，也是最的份，当他一刀刀划下去，彷彿也是割在心上，思绪和灵魂都能渐渐变得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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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完一切，林漉辰关掉所有的灯离开陶艺教室，那时是八，开学后已经少有机会得以这么早回去。

他知会演变成今天这样的局面自己该负起最大的责任，但是光是维持那个平凡生活的假象就已经让他疲惫不已，已经没有力气再去遮掩崩塌的角落，他只能喃喃说着抱歉，儘不会有人听到。

无怨无悔的付与盲目的期盼实在过于沉重，却没有办法说推开就推开，就像是在悬崖边上拉住一个人，一放手就会跌落，殊不知使力的人也早已疲力尽，平衡不可能永远维持。

放任失去力气而颤抖的手垂下，伤变得更更长，但此刻他已经能够冷静的思考，同时也清楚地受到了那生的疲惫。

忍着倦意和痛楚，他仔细的将作品坏掉的分切下，清掉地板上的血跡，把碎裂的陶片包起来，再用随携带的碘酒清洁伤，然后用卫生纸包住止血，但他没有去思考接下来该怎么补救，他知这样已经是极限了。

最刻的痛楚才能让他理解自己现在该的是什么，他又看向那张脸上的凹陷，觉得那也跟自己的手一样鲜血淋漓，化的样像在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