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鉴困惑地问：“守慈也是嫉恶如仇的，为何也不认可我呢？”

这下反倒是谢悯来劝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竟是如此无常……”方鉴慨。

个月，仍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青梅的父母也认了命，劝她不要再找了。她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第二年便北上从军去了。

但自从方鉴了这判官，这类案便不再轻拿轻放了，方鉴判案多是律满格判罚，能杖责的便不让赎买，不曾有一次越过律法，也不曾有一次抬轻落。纨绔家中寻了各关系来求，方鉴皆不松。她简在帝心，又是牢牢依着法条，府尹与少尹也无法多说什么。

“这……”谢悯也答不上她的提问。

“若她还在，此时的成就应该不逊于你罢，她……她聪慧极了，不像我这般愚钝，只会些苦力活。”谢悯拍开了一坛新酒，仰豪饮，“从那时起我便憎恶一切作犯科之人，土匪、盗贼、暴徒……见一个我便杀一个！”

“哪里找得到呢，”谢悯苦笑，“你不曾过山吧？山林莽莽，若不是长在其中，寻路都难，如那贼所说的山崖更是不计其数，我走了大半年，也不敢说寻遍了。大约……大约真的是没了罢。”

**最近工作有多，脑不够用，更新会比较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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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弟不过是寻衅滋事，今天当街斗殴，明日掀了商贩摊，后日撞伤庶民，其实也都算不上什么大事，到底也不曾伤天害理……”谢悯是军旅，军中除了生死无大事，而军卒好狠斗勇本就是常态，确实也不了她的。

方鉴知了缘由，便不再劝她。谢悯教她也尽心，久了谢悯却发现，方鉴也有方鉴的偏执之，她厌恶的应是依仗权势为非作歹之人。京中多浪弟，整日里惹是生非，又不是什么大案。谢悯掌刑律多年，最是烦厌这些弟，不能重罚也不能刑讯，要不了多久家中便会来赎人。这群纨绔牢狱如无人之境，京兆府上下全然视他们不存在，只要赔偿了苦主损失便是。

谢悯闻言便知她也有不为人的隐痛，便也不再相劝。

“连……连尸首都不曾寻回吗？”方鉴听着谢悯低沉的声音，不禁也到了丝丝缕缕的难过。

*补个设定：周朝兵制是募兵制，谢家的这个兵指的是几代都是这个职业的，不是明朝那个制世代相继的军制。周朝是文武并重互相制衡，所以文武相对平衡，从文可以官居一品，从武可以博个武勋，公认最的就是将相，没有重文轻武那，从军也不是终制，服役期满可以接着也可以退役回家。另外周朝永初帝这个设定比较像东汉接西汉，其实算是开国，所以上升通都还比较通畅，文武倾轧也不是很严重。所以从军也还算个好职业。

“不是大事，难便不违律了吗？那些小民便是活该受罪吗？”方鉴，“律法的尊严难只需小民严守，而不必权贵维护吗？”

谢悯酒意上混沌了的眸里突然迸一寒芒，叫方鉴通生寒，这一刻她方才有了清晰的知，什么是血与火中蹚来的猛士。

“有个人曾教我，人有私心杂念再正常不过，不必时时刻刻求正念，只需行正。而为官的本便是恪尽职守，凡事依律法而行，依职责而行。我确有私心，可这私心并不违背我的正。”说这话时方鉴的神幽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