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这里。或是成为掌控者。”祁凝的声音不大，只有祁凛能听见，但字字句句都很定，定地令祁凛有些发抖。

不想祁凝并没有睡，听见了她的话，睁开认真地看着她：“阿认真地问吗？”

“阿凛，阿凛？”

“我在，父亲。”祁凛回过神，恭谨地回话。

“这……怎么可能……”她们看似是楚州第一豪族备受的小娘，但实际上也不过是这座牢笼的囚徒，她的父母依赖她们，却也提防她们，四都是睛，怎么走？又怎么争？

“什么？”

祁成鸣轻敲桌面，语警告：“你的私事我不涉，但你注意下分寸，不要忘了自己份。”

祁凛叹了气，她算什么好呢？阿的庇护不了阿妹，反叫阿妹来看顾她，这算什么好。

有些东西就像，一旦发了芽就会疯狂地长，多的土层都压不住。

“值呀，好看极了。真想让阿也看看。”

祁成鸣奇怪地看了她一，他的四娘稳重踏实，公事上从不岔，讲到一半走神的情况更是闻所未闻：“你在想什么？”

“你是生了什么病吗？一场烟火换一顿打，值吗？”祁凛不知该怎么说她，她向来不是很懂阿凝在想什么。

“没事，刚想起个事，一会儿得去验一下。”祁凛不动声。

“……是。”

“我才不信你控制不住局势的鬼话，以你的才智定是早早就布好了这局，是也不是？”

祁凝睡了。但祁凛睡不着，她反复地想阿凝说的话，她又何尝不知这理。可不论走哪条路，都是荆棘丛生，该怎么走呢？阿凝说的这般决又是有着什么样的底气呢？

祁凛叹气：“父亲不会让我离开楚州的。”祁成鸣大事未成，却已在防着儿女，冲掌兵，凝掌着情报，凛则掌着政务，叁人互相制衡。凝是奇兵，可放去搅混，凛是凝的肋，便得在家里呆着。打的一手好算盘。

“……一如既往，好的。”阿文是祁凛名义上的夫郎，但两人都不是很喜对方，一早便说好了两不相，只在面上装一装应付长辈。

祁凛本是随慨，这会儿瞧见祁凝认真的眸，忽地也就认真了起来，心有一冲动驱使着她继续问下去。她应了一声。

后来祁凛想，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大概就是那一刻。明明此前也是这般寡淡无味的生活，也是这样蛮横暴的涉，也是这样尽被掌控的窒息，但为

祁成鸣便也没有追问，他们已讲完了公事，祁成鸣忽地觉得自己也该关心关心这个懂事的女儿，于是他想了想，：“阿凛，你与阿文最近如何？”

祁凝便也认真地回了：“只有两条路，阿。”

祁凝眯着睛笑得开怀：“阿真好。”

祁凛小心地避开祁凝，躺到了另一边的榻上。祁凝侧过看她，奇：“阿今日不赶我了？”

祁凝忍着痛伸手圈住祁凛的肩，将她拉近，微不可闻的声音送祁凛的耳中：“只要阿想，我必为你达成所愿。阿好好想想。”

祁凛一下便觉得烦躁起来，却也不敢表，只是：“我知了，父亲，我会尽力。”

“为什么？”祁凛皱眉。

祁凝轻笑着，没有否认。

“不是我说，你也是这个年纪了，嗣的事也该考虑起来了，你与阿文成婚也有几年了，怎么就一直没什么消息呢？”祁成鸣真心实意地发愁，“若是阿文不合你意，要不要再添几个侍君？”

“哈，父母兄长皆是生了满满的野心，目光却似井蛙，哪看得到那么长远，我在京城的谋划他们向来也不放在心上，何必留给他们糟践，不如放一场盛大的烟火，叫我看了快活。”祁凝趴在榻上笑得开心。

祁凛默了片刻，方：“我还不至于如此冷酷无情吧。”

她沉默了许久，久到她以为祁凝已经睡了，她喃喃自语：“阿凝，你说我们怎么才能挣脱这囚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