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老师。”方鉴眸赤红，却已不再带泪，她声音有些哑，有些颤抖，却带着一往无前的定，“我明白了，我会您说的的。”

房门阖上，独留方鉴一人跪在那里，向过去那个年少的柔弱的青涩的自己告别。

云衢看着她的睛吐了早便在齿间的话：“方鉴，我还你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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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小小的宅。以后也是会被人叫方大人的朝廷官员了，总在我这里也不合适，你也总得有个地方招待同僚。我再把绣竹给你，让她与你个大事。”云衢解释。

“那便好。”云衢止住脚步，看着她。

方鉴松了一气，退后几步，一撩袍角，直直地跪了下去，俯下拜，将额印在书房的地砖上，一如多年之前。

“我会与您好好师生，”方鉴把那张卖契重新叠好，放回匣里，又将之推回给云衢，“但这个，我希望您能帮我保。”

她起想要离开书房，但方鉴喊住了她。

云衢闭了睛，不过片刻，再睁开的时候神无比定，她说：“阿鉴，你唤我什么？”

** 啧，把人家在床上玩师生play的时候怎么不说师生要有师生的样呢。

“我信您不会用它对我什么。既然如此，放在您这里与放在我这里没有什么区别。”方鉴看着云衢，眸中带了一些祈求，“您就当……个纪念吧。”

穿过漫长的时光，两个影重叠在一起，晃了云衢的，她久久地看着方鉴跪在那里，最终叹了气，走过去，俯将手掌落在她的肩，重重地拍了拍，而后走了书房。

云衢本想拒绝，但看见她祈求的神，不知为何，话一就转变了：“好罢。”

“……老师？”

方鉴涌了泪，半晌，颤声问：“老师不想要我了吗？”

泪终于还是落下来，一颗一颗砸在地砖上，慢慢染开来，汇成一小片。

“阿鉴，这是为你好，你清楚的。”云衢有些心疼，她不是不知方鉴对她的依恋，过去的时日她也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方鉴对她的亲近与信赖，但方鉴的路还长，不应被她限制在这里，“你好好想想。”

** 大人：我把我养大的鸟儿放生了，惆怅。

“那么师生便该有师生的样。”云衢冷地。

于是方鉴打开了另一个木匣，里面是五年前她自己写下的那张卖契，那字迹还带着稚的味，与现今判若云泥，可每个字都切肤刻骨。方鉴捧着那张契书，抬看向云衢，手止不住地颤抖，话语哽在，一时说不来。

地的模样。

“鉴，谢过大人多年教导。”

方鉴站在桌案另一边，有些好奇地打开了第一个匣，里是一张地契和几张契，打一张便是绣竹的。方鉴疑惑地抬看向云衢。

** 结束了才能重新开始。

“长大啦。”云衢的话语里有着无比复杂的滋味，欣、兴、慨，还有一不舍，她走到桌案后面，将桌上的两个匣推向方鉴，“老师送你一份礼。”

方鉴抿了抿，说不上兴还是张，她开：“老师……”

云衢抬手止住了她的话，示意她接着看。

云衢的话如当一刀，活生生将方鉴的灵魂劈成了两半，叫她心痛如绞，她仰起，闭上，努力不让泪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