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峰抬看了光一，语气有几分缓和：“不过你说的也对，不好让你们冒这个险。帮个忙就行了，棠棠在的这两天，你们跟她或多或少都有接过，仔细想想，她有什么表现的异常的不对劲的地方，说过什么奇怪的话？大伙儿合计合计，没准能发现什么。”

说着拿胳膊捣了捣光：“你说是不是？”

指着那个“看”字纠正哥：“下是个目字，不是日字，你文盲。”

于是一人一张，接过笔想了半天，在纸上划拉下“功夫”两个字，然后伸长脑袋看哥，哥倒写的认真，还列了条目，第一条是“她打听一个叫阿坤的”，第二条是“她登记时说她是北京人，后来又说是海城的”，第三条是“买菜时她说有人看她”。

光有烦躁：“岳峰，那你想怎么办？让哥几个为她去冒险，我是不乐意的。还是那句话，非亲非故的，事情又这么棘手，我值当的吗？如果是你或者老了事，兄弟一场，刀架脖上我都没二话，至于棠棠……我连她什么的都不知，去她的事，不整个一吃饱了撑的二百五吗？”

嗷一声，捂着膝盖龇牙咧嘴，顿了顿又去看光，光

哥是知岳峰的，晓得再劝也没用，长长叹了一气，不再言语了，倒是，看看哥又看看光，然后伸手挠了挠脑袋：“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是朋友的总不能站的，横竖跟你一起就是了。”

说到这，哥声音忽然就低了下去：“再说了，她是死是活都不知，照你的说法，让枪那么样打中……”

岳峰忽然就打断他：“这事是不是我责任我都定了。还活着的话我得把人给找来，死了的话我给她收尸，相识一场，我不能让她荒在外。”

几分底：“岳峰，你的意思呢？”

哥不吭声了。

哥，起去前台里把住登记本拿过来，从背面撕了几张空白的一人发一张，又找了几支要么不下油要么下油下的过分的圆珠笔：“来来，都想想，想到什么写什么，三个臭匠还个诸葛亮呢，何况我们这四孔明呢。”

哥叹气：“岳峰，光说的在理，棠棠事，真不是你的责任，何必往自己上揽？再说了……”

光没吭声，继续捣，终于把他给捣急了：“妈的是是是。老怎么就认识这样的混球！”

哥搁桌底下就踹了他一脚。

岳峰说的是实话，到偏远地尤其是险地旅行的游客，每年失踪个好几十个其实一都不稀奇，尕奈还算好，真到了新藏那无人区，组织再多人力都没找，而且真如岳峰所说，就算报了警，也难保不拖成烂尾的案——那些神勇刑警探逢案必破掰无比的风光场景也就在电视电影上闪烁闪烁了。

岳峰冷冷看着哥：“尕奈的警力怎么样，你比我清楚，就那小派所里成天见不到影的两值班的？凌晓婉是大学生，她的事惊动了校方，惊动了记者，这边的公安才像模像样组织了搜救，找到人没有？棠棠这事，报警你预备怎么说？半夜有人端着枪上门了？为了什么？我们说那人把棠棠抓走了，人家信吗？连那人长什么样我们都没看清。到时候公安备个案，说会留意留意，就这么一拖两拖的没下文了。这就是你的意思？你心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