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要去哪呢？也不知。

兴许是烟雾的关系，前有些模糊，半天有一弯模糊的月亮，伸手就能到的模样。

老太太摇摇，经过站收发室时，里的门房老来倒垃圾，都是熟面孔了，老太太指着季棠棠向他抱怨：“这么年轻的小姑娘，大半夜的不回家，作孽哦。”

扫到后排时，乘务员忽然愣了一下，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还有乘客没走。从侧影看是个女生，长发，廓很漂亮，一直在看窗外。

说话间，苗苗的餐也到了，铁板洋葱，盖一掀，嗤嗤嗤直冒气，苗苗低下去，整张脸似乎就隐在白气之中了。

夜里11半多，合作方向回兰州的大才缓缓驶车站，司机从车窗里探脑袋跟门的守卫打招呼：“妈的，路上有个货车和私家车撞了，堵的跟什么似的。”

乘务员心中纳闷的不行，故意咳嗽了两声，见她没反应，索过去拍椅背：“哎哎，小，到站了。”

远兜售零杂志的老太太看到这里有人，慢悠悠踱了过来，挎的篮里有桶装方便面、火、黄瓜，还有烟和打火机，兴许忙活了一天也乏了，并没有很积极揽客的意思——她在季棠棠边踱了两圈，见她不像要买东西的模样，讪讪地正要转离开，季棠棠忽然开了：“给我一包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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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包的最，是那串铃铛，收拾的时候，她用塑料仔细包好，很稳妥地在最靠里面的位置。

乘务员好奇地也朝窗外看过去：无非就是站里的房车，没什么特别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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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那串铃铛再次响起的时候，也就是她再次发的时候。

“是啊，不是没等到吗。”苗苗说的平静，“谁还永远等他？”

声音很大，透着显而易见的自说自话和不满，也并没有要避讳的意思，季棠棠理所当然地听到了，她笑了笑，抬起来，缓缓朝半空中吐烟圈。

到那个时候，东、南、西、北，她就会知要往哪个方向去

季棠棠的目光渐渐下行，停在了脚边的背包上。

很少有女孩要买烟的，老太太虽然诧异，还是递了一包过去，季棠棠给了10块钱，没要找零，另要了个劣质的打火机。

这是她第一次烟，居然如此怪异荒唐地驾轻就熟，似乎长久以来，一直是以这方式排遣寂寞和打发时间。

隐隐约约的，晓佳似乎听到她压的很低的声音：“不等了，真的不等了。”

老太太走开几步，忍不住又回看，季棠棠正在低烟，长长的发遮住了半张脸，袅袅的烟雾细细地升起，站黄的灯光在她后斜拉开纤长的影。

回家？家在哪呢？谁知。

季棠棠站时已近午夜，站基本上没什么人了，兰州的温度虽然比尕奈要，但是夜晚还是有几分凉意，季棠棠站在站，一时间竟觉得无可去。

车一停稳，乘客们便大包小包推搡叫骂着争先恐后而下，只几分钟时间就走了个清光，站里的乘务员这才拎着簸箕扫帚上了车，皱着眉看地上遗留下的瓜生壳和各品塑料包装纸，骂骂咧咧着弯腰吭哧吭哧清扫座位间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