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世猜得没错，庄里确实有提前备好的女衣，不仅款式讲究用料细，就连尺寸都颇为合适。

“啊，割不下来。”郁璟仪了手腕，颇为遗憾：“我的力气果然还是太小了，季侍卫，你来。”

郁棠：“……”

季路元勾笑笑，“你们逃的那座庄八成就是为了今次这事准备的，里面定然有提前备好的衣衫，我们回去就是了。”

江福原本不姓江，只是后来认了江禄海爹，这才上赶着改了姓氏。宅中的守卫大分都被派去追人，剩下的几个兵微将寡，季十一一招一个，很快就将整座宅院都控制了住。

江福止住哭嚎，面僵着装傻充愣。

*

咻——

“……我说，我说！”

此时此刻，郁璟仪提着裙摆站起来，致的鞋款款了地上江福的侧脸，“诶，偏过来，我瞧瞧。”

她边说边抬起一脚，鞋面半真半假地沉了一沉，似乎真的是要单脚站到江福的脖上去。

郁璟仪‘啧’了一声，俯下来，从靴中匕首，重重揪住了江福的耳朵。

空气里弥散着一的血腥气， 郁棠鼻尖动，一时无法确认郁璟仪究竟有没有受伤。

江福又开始哭嚎，“除去前日将两位公主送来此的双生兄弟，还有第三队中一个姓吴的侍卫，以及跟在商大统领边的那个……”

季十一动，脚下挪了挪，依言上去接她的匕首。

“镇北世问话你听不见吗？也罢，耳朵既是用不到，那就直接割了吧，省得留着占地方。来，让我看看，从哪里下手更好些呢？”

◎“季昱安，我心悦你。”◎

她玩儿似的用那尖锐的刀尖来回划拉着江福的耳后，指尖贴着青的脉络用力一，那一小肤便顺势溢两颗血珠来。

江福形一僵，愈加将往暗转。

郁棠看在中，骤然瞪大了双眸。

郁璟仪下意识后退两步，被后的季十一稳稳接了怀里。

——是前世杀死她的红尾短镖。

地上的江福立时哭嚎，忙不迭将转了过来，“韶合公主饶命，韶合公主恕罪！才，才也是奉着上的命令办事的，否则就算您借才十个百个胆，才也不敢将心动到您的上啊！”

郁棠动作慢，待她换好衣服来，季路元与郁璟仪已经一左一右坐在堂中，气定神闲地折腾着地上那正被五大绑着的江福江大人。

季路元了她的手指，示意她藏在这里， 自己则借着屏风的遮掩快速潜去了门外。

郁璟仪没说话，她神不变，仅只回首给后的季路元递了个。季世轻扣折扇，也懒得再绕弯，开门见山：“江福，今番你主究竟在随行的禁军队伍里安了多少人？不要说囫囵话，清清楚楚地报来。”

郁棠直至此刻才

！

不多时，季世自外推门而，手上着个漆黑的腰牌，眸沉沉：“让他跑了。”

郁棠摇了摇，用眉心去蹭他的手，“我们要去哪里？而且……”她举目四下望了望，“这地方也难得能找到两女的衣衫吧？”

江福手脚打颤，面一瞬间惨白如纸，“公，公主……”

两枚短镖就在此时贴着窗棂屋来，一枚当场贯穿了江福的咙，另一枚则直直袭向了离他最近的郁璟仪。

郁璟仪轻声笑笑，鞋上移，踩在江福的后脖颈上，“我听太医院的院判说过，人的脖颈最为脆弱，稍稍用些力气，甚至都能将其完全折断。只是本公主弱，向来力气小，折是定然折不断的，就是不知倘使直接踩上去，是不是也能……”

她徐徐起，懒洋洋地将手中的匕首递给季十一，角眉梢都带着笑意，看上去锋锐又艳丽。

但无论如何，一直待在这里确实不是个办法，季路元将郁棠打横抱起，用自己的外袍将她严严实实地妥帖遮住，“先找个地方给你们换衣服，然后我们再去追北上的队伍。”他抚了抚郁棠被汗濡的鬓发，“冷不冷？”

第51章 衷

季路元反应极快地熄了堂中烛火，抱着郁棠藏屏风之后，屋内一时漆黑一团，唯有月光渗，冉冉照亮了那枚落在地上的染血短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