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我已经快被他扰一个学期了。”

施今倪手脚发凉，脸苍白地目视前方：“后来呢？这次是甄时建又找你的？”

大楼门空无一人，施今倪听着耳边的那女声在平静地讲述，前似乎有了那个画面。

15、6岁本该意气风发的少年，他又错了什么呢。

嚅张嘴：“我陪你去更衣室换衣服吧。”

“那天楼下真的好多人在围观。有人不知悔改，有人大声讥笑，有人惺惺作态……还有人在拍照纪念，怕错过这份死亡的饕餮盛宴。但是他没有犹豫。”张雁拉住她的手，字字铿锵，“那个消防员明明就快要拉住他了———”

回忆起这事情时，张雁很痛苦地皱着眉：“……后来有个男同学看见了我，他帮了我。”

张雁觉得很讽刺：“你以为告发就有用吗？”

空旷的更衣房里有许多小格间，她站在门想了想，拉着施今倪打开了前面的其中一间。

她每次都只劝住施今倪，但并未其他女生。毕竟于她而言，这个学校给过她善意的人寥寥无几。

“够了，别说了！”她双通红。

“我们班的理老师，甄时建。”张雁看着她凝重起来的表情，认真，“我说的话，你可能不会信……”

“是，他也许是盯上你了。那天我男朋友也在。”张雁安抚地说，“他没得逞。不过我知他在女更衣室里装了摄像的事，他想让我闭嘴吧。”

窗帘和门闭后，张雁觉得他有不对劲了。

施今倪去时，边笑着说：“其实我想去最后一间换。”

“我只是恰好联想到会是这样的走向。”施今倪微动，放在衣服下的手握成拳，平复下里的情绪。像是不懂她在说什么般反问，“那个男生叫钟析？”

因为理成绩差被喊蠢驴、废，被恶意对待总是在教室外面罚站，故意让他回答很难的问题后带动全班一起以此为乐无形中欺压……

为了量最大化，她开了同城定位，当时还不少同学都吃惊地来找她问情况。

她从始至终都只有她自己，没有家后盾，还需要相安无事地在网上继续赚钱给妈妈手术。

“钟析倒是想过撕碎甄时建那张虚伪的人渣面。可是他和我一样，在这个学校都是被排挤的边缘人。”张雁突然看着她的睛，一字一顿，“你知他最后怎么样了吗？”

等她换好私服来，还抱着那件男款外。

就算她有勇气揭发，但是她不得不考虑后果。

施今倪脸看不情绪，但牙关咬得很，说自己的猜测：“所以他也因此被甄时建针对，不断打击他，在课堂上课堂下都变着法儿取笑、侮辱他。是吗？”

施今倪听不寻常，依旧开着玩笑：“难你也信‘尾房有鬼’这老一辈人的话啊？”

再后来，她断续换了几个格混痞的男朋友，经常让他们在教室门等着她。她自然不清楚甄时建在这期间有没有找过其他女生行迫害。

张雁咬着腮边，破罐破摔般说：“不是，那里面有微型摄像。”

“……”是一个完全意想不到的答案。施今倪呼凝滞一秒，脸沉下，“谁装的摄像？”

但她没想到的是，某天的一节理课后，甄时建借着帮她讲试卷题的机会把她带了他的办公室。

张雁心慢慢蔓延一阵苦意：“我在某意义上，是推钟析楼的帮凶。如果不是我，他不会被甄时建报复……是我没有站来。”

因为最后一间的更衣室看上去更大，不会显得伸个腰都这么局促。每次群换衣服，那个更衣室总是更多人抢着用。

施今倪蓦地想起来一件事：“我记得上次他找我去实验楼……”

张雁和她慢慢往外走，思忖片刻后说：“你知为什么我从来不让你用最后一间吗？”

“钟析事后，学校对学生严格理了一段时间。他也安分了很久。”

张雁：“甄时建不敢对他怎么样。对了，我没去拆过更衣室的摄像。”

一刹那的安静，只有冬夜里的风穿过路旁的凤凰木，呼呼作响。

他在教她题时增加那些不必要的肢接，摸她的腰和，状若无辜的恶心嘴脸像下里见不得人的老鼠。

“他就是我之前提过的，在理实验楼楼下来的人。甄时建可不是唯一一压垮他的稻草，他比我经历得更多。”

张雁在一下学期开始接网络直播行业，起步期不太会说话，只能看着同赛的主播是选的什么音乐和舞蹈。

“他没有死。但撞到了石，了很多血。”张雁低声，轻描淡写一句，“可能残废了吧。”

“我信你。”听到这个名字，施今倪反倒没这么意外，“但你是怎么知的？”

于是形成恶循环，再怎么努力学却依旧学不好。

“你们没想过告发他吗？”

张雁猛然抬：“你认识钟析？”

施今倪：“漆司异刚才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