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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片刻后,膝盖chu2到了冰凉冷ying的地面,江问轩低声dao:“哥。”
如今的这个模样落入江问轩yan中,江离莫名觉得有些难堪,甚至都没注意到江问轩骤然改变的称呼。
他轻轻闭了闭yan:“阿珩,你到这zhong地方来zuo什么,你也太胡闹了。”
声音不似以往清越,微微有些沙哑。
但依旧很好听,有zhong让人平心静气的力量。
顿了顿,他又dao:“你跪着zuo什么,快起来,地上太凉,当心冻坏了膝盖——”
“啪嗒——”
话没说完,一滴水落到了脸上,shi漉漉的,顺着脸颊gun下来。
可是哪里来的水?
不知是否由于太过虚弱,所以产生了幻觉,江离有些疑惑的眨了眨yan。
江问轩拼命压制着声音里的哽咽,只可惜像个yu盖弥彰的笑话。
他dao:“江离,你骗人!”
江离:“……?”
即使到了这步田地,江离脾气竟然依旧好的惊人:“我骗你什么了?”
江问轩一把将宋时宴带来的信sai到了他手中:“这就是你跟我说的……”
“……很好?”
“原来在你心里,我是个傻子?”
江离没吭声。
过了好半天,他才dao:“宋时宴呢,他怎么样?”
江问轩面无表情的dao:“死了。”
江离微微一怔:“怎么会?”
“怎么不会?为什么不会?”
“你怎么知dao不会?”
“你说不会就不会?”
“你以为,你是谁?”
少年垂下眸子,语气里满是质问与咄咄bi1人。
但是片刻之后,又有一滴水落到了江离脸上。
这次gan觉比上回还清晰。
江离已经看到了江问轩脸上微微反光的一点弧度。
他愣住了:“阿珩,你……”
江问轩依旧跪在冰冷的地面上。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心里稍微好过一点儿。
少年俯下shen来,凑在江离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江离蓦地睁大了yan睛。
恍惚中,他听江问轩继续dao:“哥,从今往后,我与江泽之间……”
少年声音冰冷:“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
“外tou那些人肯定不敢拦我的。”
就算真的有人不长yan也没关系。
反正沈君言已经治好了他的伤,谁不长yan就杀了谁。
江问轩的眸子里在不经意间liulouchu一丝漠然的凶光。
短短几天的功夫,又或者说,只有短短的几个时辰,他的内心就产生了近乎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不再是那个少年不识愁滋味,自认为天下第一、自己无所不能的太子殿下了。
这跟年少时的骄矜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