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问了一个听上去毫不相关的问题。

握着他的手一一缩，把自己的虎都压痛了。你看着他，希望得到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答案。

你张了张嘴，却答非所问地说着，握住了他伸来的的手。

莫翻译表现得越温和，越矜持，你就越忘不了他从前危险又乖戾的模样。你有时候会想，自己真的有办法将一只信奉弱的野兽，驯养成一只乖顺的猫吗？还是说，让他被关在笼里，离人类世界越远越好？

“我很久以前在救助院陪孩们玩过风筝。它们飞到天上，可以飞得很很。有些孩会羡慕手里的风筝，因为他们可以摆脱土地的的束缚，就像......一只自由自在的鸟。”莫翻译轻声说着。

你还站在一旁，俯视着他。夕穿过树荫，打在他银白的发上，变成了柔的、动的橘。从发丝间淌到了他的眸里。

你眨了眨，然后挣脱了他已经完全卸去力度的双手，轻轻环住了他的腰。

。我的学生偶尔也会来——你听说过《丽丝梦游仙境》吗？他们有时候会说，穿越林来到这里的过程，就像兔的丽丝一样。”

“你......”你一时语，不知应该怎么接话。

“很久以前，我觉得我是那些孩，拿着手中的线轴，希望风筝能代我飞得很很——甚至说，我相信只要我的技巧足够超，我能让我的风筝飞得比任何人都好。不过......有一天，我忽然发现，我其实是墟州上方飘飘的一只风筝，如果没有握着那线的人，我可以越飞越——最后成为一片浪的废纸片。”

“没有，我没有放过风筝，但我看小孩们玩过。”

“你说，你希望‘天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可是，如果狐狸属于森林，束缚在小鹿边，算不算是另一不自由呢？”

你看着那双好看的睛，虽然它们温柔地注视着你，但你知那实际上是一双属于野兽的睛。风过林，叶片哗啦啦地摇摆，刻画空气动的声音。你突然想起来记忆里，他和你讲过的第一个童话，那个关于小狐狸和小鹿的故事。

“从这个角度来看，风筝很自由，只要有一阵轻飘飘的风，它们就可以攀到所有人都摸不到的度。可是.......风筝的尾，还连着一细细的线，线的另一段，握在孩们的手里。把线割断，风筝也许确实可以飞得更，但最终，它们只会坠回地面。”

他的手突然有力地抓住了你，不由分说地握住你的双臂，向他的方向拉去，直到你整个人贴在他的上。莫翻译凑近你的耳朵，气温温柔柔地洒在耳垂上。

林里很安静，没有其他人。踏过枯枝落叶的脚步，发窸窸窣窣的声音，一直蔓延到那块记忆里的仙境。

“站着，会有些累......不坐下来吗？”他抬起，关切地问。

“你可以拉住我的，对吧？”

“......那你要小心，我可是第一次放风筝。”

这里没有其他人，但有几块突兀的石，看起来，像是有人特地搬来供人歇息的。莫翻译走到其中的一块旁边，扫了扫上面看不见的灰尘，自然地坐了上去。

他慢慢地说着，一边回忆，一边拨开有些杂的草丛，带着你向前走去。

莫翻译停了下来，像是被这个悲哀的结局打动到了，他缓了一会，抬眸盯住了你：“虽然不受拘束、飞到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很好，但我更希望把我的线轴给能握住我的人......你觉得，你可以到吗？”

“什么？”莫翻译的里闪过一瞬间的懵懂。

“小狐狸......小狐狸他真的自由了吗？”

莫翻译低下，帮你捋平了扣到肤发红的手指，又把他的手放在你的掌心，虚虚拢住，让你轻松地握住了他。

莫翻译摇了摇，他放松了原先绷的神情，哑然失笑：“当然不是。我想......你放过风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