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着手腕停下来，让张妈妈端些吃的过来，对董芳云：“大嫂，歇会儿吧，我看你这几日气不好，怕是累着了。这活是不完的，骨可是自己的。先歇歇，吃东西再。”

可是那日大太太的话又浮上心。在大太太里，她没再接着生儿就像犯了天条，而她之前十几年的劳就都不算数了，她为段家生了两个儿的事也不算数了，那她现在还有什么啊？昌兴还没成家，大太太在她上压着，她跟昌兴平常也不亲，儿其实不怎么听她的话的。

这么想着，董芳云攥了手里的胭脂盒。

“果然是好东西。”她赞了声，二赶说：“大嫂试试？我觉得用这个不用和别的调在一块就很好了，这个颜很轻的。”

她还能靠谁？

这件事宽容些，他跟他那几个弟弟不能一样看。这个事放在他其他几个弟弟那里孩可能不认，可放在他这里就应该要认的。

不等董芳云反应过来，二就推着她坐到自己的妆台前，胭脂是新买的还没有人用过，她给董芳云在两腮上上薄薄的一层，再推着她照镜，笑：“大嫂，我瞧你这样跟那十七八的大姑娘似的！”

董芳云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不用，不用，温的才好，太没法下嘴。”

二也不去劝她，转在妆台上拿一只小圆纸盒，掀开盖里面桃红的胭脂凑到她鼻下：“大嫂闻闻，这个味香吧？”

董芳云是个闷葫芦，让她自己把心事说来是不可能的。二只能用猜的，两人一人端着一碗米酒荷包慢慢吃，董芳云是心思本不在吃东西上，拿勺搅和半天也不往嘴里送，二却是几吃完，见她这个样就把她手里的碗拿下来给红：“冷了，拿去再拿过来。”

晚上段浩方回来，二一边给他换衣裳一边跟他说今天董芳云来的事，叹气说：“我看，大嫂在家里也不好过。这些天人看着越来

董芳云一声不吭，她不这个嘴，只是附和着大太太的话。

二最近一直在帮着她抄账本，累得手缩疼的，看她这几天脸又暗下来了就有心问问。

“你个丫又胡说了！”董芳云见镜中的自己确实看着颜好得多了，正照着就听见二的话，羞得要打她被她躲过。两人闹了一会儿，董芳云就要将这胭脂洗掉，二着她的手说：“嘛要洗掉？我瞧这样就好！”说着把那胭脂也到她手里说，“大嫂，这个你拿回去用。别推！”她着她的手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大嫂，现在屋里多了那么个东西，你也要……”话没说完，二推了董芳云一下，使了个。

董芳云让她这么一打岔就看到面前的胭脂，鲜艳的桃红，清淡的香气，她一时倒忘了自己的心事，拿过来细细瞧了瞧，又用手指沾了一在手心中开，一也不涩，极为细腻。

董芳云自然是知二的意思，就是让她去跟那个丫争段浩守。可是她总觉得这不是自己该的事，就连脸上的胭脂她都觉得不合适，好像打扮得鲜亮就失了自己长长媳的庄重一般，显得轻浮了。

二摆摆手，红仍是下去了，屋里没了旁人，董芳云这脸上的哀算是更掩不住了，塌肩垂的坐在那里，看着就跟家里男人死了似的没一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