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爷也不跟吴冯氏再说，起去安排祭祖的事了。这件事他是不会让步的，祖宗家法都在那里摆着，要是真让正经嫡妻所的次排在庶的后，日后他到了地下哪里有脸去见祖宗？

吴老爷心中叹气，真是妇人之见！可他不肯用狠话说吴冯氏，只得虎着脸说：“这是什么话！正经的二爷在这里，该给他的名分不给他，儿长大了能乐意？日后他走去还不让人戳着后脊梁笑话！”

得了第二个嫡，喜得在门外摆了十天的席。这孩生在年尾，跟敬泰一样落地就长一岁。没过百日，吴老爷就张落着要让这个儿宗谱，吴冯氏倒是不反对，可吴老爷接下来说的话倒是让她瞠目结。

人的命，天注定。

敬贤无力的想，这下要回到那个院里去了，他来住了两年还是要回去。这是不是就是老人说的龙

自从前年吴冯氏和敬泰病重，吴老爷罚了他后就再也没怎么理他，人情冷世态炎凉，敬贤短短一年里从地里爬到天上，又从天上跌回地上，他年纪虽小也朦胧懂了事，知自己这上上下下不过是吴老爷和吴冯氏一句话的事，于是打叠起小心更是着意奉承起来。

吴老爷前脚从吴冯氏屋里走，敬贤蹑手蹑脚的从墙角爬起来溜院。

吴冯氏不吭声，抱着小儿哄。

宗谱上排行第二的是妾生的庶，如今正经二爷生，吴老爷盘算着要让那个庶把排行第二的这个名分让来，把吴冯氏生的这个二爷排上去，至于那个庶，顺延到三。

吴冯氏年初有了，他虽然依稀明白这对自己不是什么好事，可纵有心使坏却也没有那个胆，吴冯氏的院更是守得铁桶般严实，一来二去他也省了那个心。待到吴冯氏生下儿，了月，他在屋外急得抓耳挠腮想来个脸趁机落个好，好不容易今天守门的婆偷溜躲懒他找机会溜了来，却正撞上吴老爷在，他不敢去于是躲在后墙角，却没想到听到这么一。

敬贤回了屋，丫婆早不他的死活，他回到里屋倒在炕上，闷到被里恨不能捂死自己。

吴老爷他见不着，就日日过来给吴冯氏陪小心，吴冯氏待他亲贴，倒比以前更好得多，他不晓得吴冯氏是因为看他再难在吴老爷那里讨了好，乐得个好人，反而觉得吴冯氏是真心待他。

吴老爷瞧着她的样像是不情愿，说：“你是怎么想的？”

他知吴冯氏拧不过吴老爷，他也知吴老爷这样说就一定会这样，他更知自己比不过那个刚生来的小崽。

吴冯氏半靠在床，额上还绑着红布，听到吴老爷这样说半晌才回神，结：“……这样，成吗？这敬贤心里能服气？”

吴冯氏迟疑的说：“……要不，就这么着吧。敬贤也是个好孩，虽说没大息，到底也是你的血脉，他一向听话。”她看着襁褓中粉团般的小儿，起心说：“小的就排第三，反正都是我的儿，我不薄哪个不就行了？”

吴老爷坐在床边摸着下说：“……要不，就抹了他这个嫡的名分吧，该是什么还是什么。”

吴冯氏生了小儿，觉得这都是老天爷的福报，她有心要为小儿积福，害怕惹得敬贤怨恨给小儿招祸，可她又当不了吴老爷的家，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