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老爷还没回神，手上就被吴老爷一把黄票，怔愣抬，吴老爷努着嘴对他说：“赌！我给你买了五两赌那个黄尾的赢！”

吴老爷踏着暮

看着段老爷跟一群村汉挤在一起毫不避讳的样，吴老爷就想笑。这个亲家也是见过多少回的人了，哪回不是端着他那城里的人的架？

癞痢是吴家屯一份的混，没家没业，爹娘老婆孩都没有，成天里东家蹿西家转。但他有个习惯，就是只骗外地人。他开了这个赌局，专去拉那外地过路的来赌一把，他不赌大，也不会让人输得掉。他的话说，就是人不能没良心。他这个只为养家糊，还带得一圈邻居跟着沾光受惠。

段老爷捧着这白得的二十两银，想了想，又拿了五两来又压了一次。

吴老爷拍着说尽玩！赢了归段老爷，输了算他的！

吴老爷掂掂银，随手抛给那个蹲在后面收银开票兑钱的癞痢。

吴老爷站在一旁笑，推着段老爷玩了几把后，不用他再跟着，段老爷开局时跑得比谁都快，开票时比谁都豪气！

一局后，他这回赢了五十五两！

撂下这句话，段老爷又踉踉跄跄的钻回去了。他这半天的功夫赢了快有一百多两！这手气壮的！这会儿就是亲娘来叫他也不走！

五两！段老爷攥着手里的二指宽一指长的黄纸票发傻呆。这一把就赌五两银！

天渐晚，吴老爷看看天，过来劝段老爷回吧，这就是个玩意儿，过了瘾就行。上去拉，段老爷正玩得兴起，哪肯回去？嫌吴老爷碍他的事，反手推开继续往人群里扎。

再上去拉，段老爷恼了，觉得吴老爷是看着他赢钱心里不痛快才老来捣的！不见他就没怎么玩吗？段老爷酒涨着脸瞪着充满血丝的问吴老爷怎么不玩，赢了多少啊？满的酒气扑面而来。

不到一刻钟，胜负已分。黄尾的赢了。段老爷被吴老爷推着走到一个癞痢浑脏臭的村汉跟前，拿手中的黄票轻轻松松换回一把二十两的碎银！

真是个傻！

这银来得太容易了！他的一间铺开一个月也未必能有这么多项！

段老爷的了，脑袋也懵了！这银真是太好赚了！

吴老爷慢慢踱过去，指指仍扎在人堆里跟村汉一起嘶声大叫大喊的段老爷待：“给我好好招待他，可明白？”说着瞟了这癞痢。

癞痢接住赶冲着吴老爷哈哈腰，一脸谄媚。

段老爷尾恨不能翘上天，连连冷笑不会就不会！装什么啊！又从他兜着的衣裳下摆里捡个大约五两的碎银扔给吴老爷。

吴老爷平常也算多有照顾他，吴老爷自己是从地里爬来的，不会看不起像癞痢这人，相反他倒觉得这人有本事，时不时的接济一二，慢慢的倒把这癞痢给收到自己手中了，他护着癞痢的生意，癞痢给他上个仨瓜俩枣的。

大公扑腾腾飞到半空中，咯咯尖叫着互啄互咬，飞。

吴老爷摇一脸丧气样不敢玩啊，每回都是输。

今天吴老爷这样待他，癞痢不问前因后果只是答应下来。今天这群赌客都是他的熟客人，里外里把得严实。前脚送走了吴老爷，癞痢瞧着仍然扎在人堆里满面通红的段老爷笑。

钱还你！别误了我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