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锦儿前病了几年，张宪薇后来也没有细看她。这陡然凑近一瞧，眉梢、角、鼻翼、嘴角和脖都有了皱纹，人也看着老多了。虽然还是穿着一粉柔缎的裙，却更衬得脸发黄、发暗。

张宪薇不知赵氏到底有没有对李克的小妾动手。或许没有，只是那个小妾命不好，那个孩短命、福薄。

行路寂寞，贞儿总有这样那样的怪主意。一会儿看见路边的野，她要，一会儿看到路边的柳枝，她也要。

又过了半个月，又来了一封信，说大的小的都死了。小妾是生了产褥，小的落地就弱，那么小连药都喝不下去，熬了几天也没了。

赵氏低说：“雪兰正怀着孩，看肚都这么大了，儿媳走不开……”

“我可把咱们家给你了。”张宪薇把朱锦儿叫过来，握着她的手嘱咐说：“你可不能让我失望。”

女人比什么？一样就是脸，第二个就是年纪。朱锦儿比她小四岁，看着却像比她大了十岁。

等到晚上，张宪薇拨亮灯，在灯下仔仔细细照镜，越照越觉得自己漂亮，铜镜中的自己比朱锦儿年轻，比她漂亮得多。

张宪薇叫来赵氏，让她跟着一起去。

燕城离渑城不算远，路上半个月就到了。

赵氏可能在停车过夜时被他叫过去说了一顿，无

张宪薇一清气瞬时盈满心间，顿觉神清气。

张宪薇样样都依着她，要什么给什么。车走走停停，李克倒是眉皱得死，却也不敢跑来对张宪薇说别停下了。

但是，她不能让自己的家里发生这样的事。只要一想到自己家里了伤人害命的事，她在夜里就睡不安宁。怎么会有人有那样的胆呢？就算能逃得过人间的律法，难能逃得过司报应？

何况，现在贞儿还小。害人的人有了第一次，就可能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别人知了，见她没有被发现，就有可能有样学样。到那时，李家就成了恶鬼的巢，她和她的贞儿怎么能生活在这么可怕的地方？

张宪薇带着赵氏去渑城了，离家前，赵氏看着李家大门神复杂。

这都是李显教他的。他就是心里再向着朱锦儿，对她也必须恭敬。

因为当时正在办李家大伯的丧事，一个小妾和刚落地的妾生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李显只嘱咐赶下葬，天不能在家里放太久。

“上来吧。”张宪薇叫她。一车人坐好后，发。

李显是这样，教来的李克也是这样，误人误已。

其实张宪薇最看不上这些表面功夫，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何必当面撑着，背地里却来刀？

上一次，她是不知才让赵氏了这样的事。这一次，她事先知了，就不能放纵她。

“她不过一个妾，还能让她误了正事？你也别太看重她了。”张宪薇皱眉，“你是咱们家老大的媳妇，这次是你嫁来后第一次去咱们老家，怎么能不去？”

人偶有小恶念是不用怕的，怕的是恶念变成了恶行。能够真的伸手去，这个人就已经救不回来了。

第7章

她能理解赵氏，却不是同意她这么！只要她还在李家住一天，她就不能让家里这样的事！

这一次……

李克是一定要去的，赵氏也去。张宪薇带着贞儿，家里就给了朱锦儿。